姚慕芸站在旁边，看着以前的场景，觉得自己小时候就挺势利的，小小年纪就知道看钱看人做事了。吃了几颗葡萄后，婉娘也将衣服妆容整理好，拉住她的手说要带她回家找娘。
被婉娘拉着手，姚慕芸悄悄抬起头看她，觉得这个女人脾气挺好，又温柔又好看，而且这里很多东西自己也喜欢，包括花、画还有各种带着香味的东西，那个时候她想，以后自己没事还要来这里玩。
在家门前几米远的地方，婉娘便松开了手让她自己回家，看着婉娘离开的背影，姚慕芸不想别的，就觉得她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好看，自己以后长大了也想穿这种类型的衣服。
后来一有空，七岁的姚慕芸会经常跑合欢阁里头去，不过喜欢找婉娘，同院子里的人见她次数多了，还以为是婉娘在外头的私生女，因此不会赶她出去。
在合欢阁的几个月时间，婉娘见她说喜欢自己的衣服、妆容、首饰，还说长大要是能跟她一样就好了，婉娘觉得这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但还是很有意思的。闲暇的时候婉娘会教她唱曲跟弹琴，会教她怎么调香，不过学艺不精，香料知识她听了好几次都记不住。
有时有客人来找她，姚慕芸就会被婉娘喊到楼下去等着，等客人离开后才能上去。有时她独自待在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客人，有些家中已经有妻子了，竟然还来外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真是奇也怪哉，不守男德的男人。
在这里，愿意花钱的富商或者是当地权贵待遇才好，有的穿着一身布衣的男人进来只有听曲喝酒的份，摸不到女人的手。姚慕芸看得多了，对那些来往的男人很快没了研究他们的兴致。
姚慕芸曾经问过婉娘，跟那些男子见面多了相处时间久了，不会想要跟他们在一起吗？
婉娘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戴着玉镯的手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反问：“那芸芸长大后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什么样的？那当然得长得好看对她好，脾气也得好，就得跟她爹对她娘一样的男孩子才行啊。
婉娘抿了抿唇，说：“那你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又温柔又专一，对你娘也很好吧。”
姚慕芸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当然。”
婉娘：“那以后要是找不到这样子的人怎么办呢？”
姚慕芸两手一抱，坚定道：“那我就不嫁人了，跟父母一起过。”
婉娘笑了起来，把她抱到椅子上坐着，“没必要，你可以找条件好的嘛，不过这样子的男子其他的女孩也喜欢，要让他专一可不容易，所以啊，别憋着自己，他找你也找喽，是不是？”
其实当时姚慕芸没太清楚婉娘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绝对她对自己说的话应该挺有用的，虽然不懂但也点头应了，“好，我记住了。”
去合欢阁的次数多了，知道怎么回家后，姚慕芸都是自己去自己回，就是有一次她自己回家的时候，走到巷子中间，这周围人少，但她却听到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但是她回头的时候却没看到其他人在，因为怀疑身后跟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她加快脚步躲到拐角里头去了。等了一会，才看到有个头发花白、穿着褴褛的中年男子在跟着她。
姚慕芸在梦中跟着童年的自己来到了这里，她了然，想起当时是怎么回事，这个男的也真够龌龊的，小孩子都想染指。
就在小姚慕芸捏住脖间的红晶石，想着该趁他没注意到赶紧跑走还是大声喊人来的时候，就在他从自己走过，一头雾水寻找自己身影时，突然听得一声闷响，随后就是物体落地的声音。
姚慕芸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探出头去看，就见肖云整个右掌都是血，皱着眉拿出帕子擦拭着，而那个跟着她的中年男人，胸口破了个大洞，整个心脏被挖了出来，地面上淌满了从他身体内流出的鲜血。
姚慕芸见娘亲走过来，一把把她捞过来，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拎回了家。
因为有了这一次危险的体验，知道姚慕芸平日里背着她都偷偷去了什么地方，肖云生了很大的气骂了她一顿，训过她之后让她不要再去了，那地方太危险，不是小孩子能去的。
肖云直说了那地方不好，但听话里的意思，像是觉得出入那个地方的男人更危险，倒是没听她骂哪个女的。
有了母亲的发话，姚慕芸也不敢不从，从那天之后就不去了，婉娘虽是知道她家在哪，却也从未来找过她。姚慕芸倒是想着那地方的插花与茶艺，想着以后等自己大些了在去也不迟。只是时光匆匆不等人，还不到半年，那地方就因为“扫黄打非”的专项活动被勒令关停了。
梦境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姚慕芸在梦中想，她这是快醒了吧，应该也差不多时候了。她找了只椅子坐下闭眼歇息时，却听见耳边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跟她说话，声音虚无缥缈，分不清是男音还是女音。
不过后来真的听清了，姚慕芸终于知道那声音在对她说什么，那声音在问：“假如以后你的孩子犯了错，你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