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
她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五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彭格列,受伤和高热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
浑身都是黏腻腻的冷汗,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烫手,被Sivnora打中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如果当时他使用全力,想来现在她也不会还活着。
诺拉能显著地感觉到身体的衰弱。曾经遇险的时候,她从未使用过自己的火焰,因为对她的身体来说,火焰的反噬远远大于诅咒的能力。
如果不是看到Sivnora要对阿伽莱斯下死手,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用的。
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还在试探她。
她又闭上了眼睛。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Sivnora和她,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了。
诺拉甚至在想,为什么Sivnora不让她死在那里,结束她长久以来的痛苦。
起码在怀念她的时候,能忘了她对于彭格列来说,是个叛徒。
他大概会恨她吧。
这是不是她让他走上彭格列之位的代价。
在诺拉的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她既没有害怕,也没有闭上眼睛装作睡着。
诺拉看着Sivnora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床边。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也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影响。自己的妻子在手下面前公然背叛了自己,哪怕他不是彭格列的首领,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恐怕也无法容忍。
他憔悴了很多。
发现她醒了,Sivnora也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似乎加剧了诺拉的痛苦,她感到身上的伤更加痛了起来。
直到Sivnora开始慢条斯理解开他的外衣扣子,诺拉才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似乎不敢相信。
“不要……”诺拉微微张开嘴,“Sivnora……求你不要……”
男人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打算。
为什么……
哪怕他们过去曾经无数次做这样的事,但是诺拉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眼泪已经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滚落,诺拉似乎接受了她的命运,闭上了眼睛。
她深爱的丈夫,再一次让她感到,心如死灰。
Sivnora把诺拉圈在怀里。
诺拉的眼圈红红的,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他轻轻摸上诺拉的额头,刚刚给她的伤处换了药,又喂了温水和药,烧已经退了。
诺拉昏迷的五天里,都是Sivnora在亲自照顾她。他知道彭格列现在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他没有时间去处理。
他不可能为了彭格列放弃诺拉。
尽管他很生气她一直瞒着他自作主张,可是……
她现在也应当恨透了他。
等到诺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乔娜德守在她的床边。
看到她醒了,乔娜德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您没事了。”
“谢谢你,乔娜德,帕特罗斯呢?”
诺拉才想起她的儿子,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他很好,您放心吧。”
乔娜德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不过她相信,既然诺拉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坐上彭格列二代目的位置,就不会背叛他。
“他在哪?”
诺拉垂下眼帘,掩住了眼底的悲伤。
“首领吗?他……这两天不在总部,他吩咐我,不让您离开这个房间。”
乔娜德其实清楚,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诺拉,首领不在,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诋毁夫人。
“不必这么麻烦,奥尔格也去了吗?”
“……没有。”
因为担心总部有人作乱,Sivnora留下了奥尔格。
“去把他找来。”
“夫人……”
诺拉看着乔娜德,她才16岁,她会不明白实在很正常。
“去吧,起码再没有定我的罪之前,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诺拉别过头,内心非常痛苦。
“帕特罗斯就交给你了,整个彭格列,我只放心把他交给你……”
“是……”
乔娜德去找奥尔格了,她伸出手,看着掌心短短的生命线,笑了起来。
奥尔格只听从Sivnora的命令,因此原本他不想单独和诺拉见面,但是诺拉执意如此,在她还是Sivnora的妻子和彭格列门外顾问的时候,他确实没办法拒绝。
诺拉没和他兜圈子,“我自请卸任彭格列门外顾问,并且去彭格列的水牢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