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吃完早饭一起往单位走。
“纯纯,你明天帮我个忙。”
这是张卉纯的小名,但她上初中以后就不让人这么叫她了,觉得腻歪得慌。
听见柯箫这么叫,张卉纯知道肯定是大事:“什么事,你说。”
柯箫道:“帮我去体彩店看看有没有拉横幅,老板娘知不知道中奖的人就是我。”
张卉纯愣住了:“你昨晚不是开玩笑?真中奖了?”
柯箫点头。
她和张卉纯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张卉纯就进了这个国企,柯箫不想当老师,没多久就被张卉纯介绍到她在的单位上班,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时间了。
两个人每天相处的时间比父母亲人都多,关系好得不能再好。
柯箫没想瞒着张卉纯自己中大奖的事。
张卉纯路都不走了,转身看着她问:“一等奖吗?很多钱?”
“八点二七个亿。”
“多少?!”
柯箫又重复了一遍。
张卉纯惊呆了,好一会儿才爆出一句:“卧槽!锦鲤竟在我身边!”
她的下一句就是:“哇哇哇太好了你可以辞职了!”
柯箫可没有忘记她昨晚说过的话:“你也可以辞职了啊!我带你飞!”
张卉纯疯狂摆手:“别别别,那是开玩笑的,怎么能当真。顶多你多请我吃几顿好的就行啦!”
柯箫张了张嘴,决定等兑了奖、钱到她的卡上再说。
确定闺蜜中了大奖,张卉纯立刻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让自己帮忙:“一下班我就去看。一会儿咱们上班的时候不忙了可以先在网上搜搜看有没有新闻。你兑奖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让人知道你中大奖了!彩票被偷被抢就完蛋了!”
两人走到单位大门口。
不少客户已经在大门附近等着了,见到她们俩纷纷打招呼。
“小柯、小张来啦!”
“吃了吗?”
再往里走,看到了各部门的同事、主任也在。
当然,还有组长贾姐。
不夸张地说,柯箫和张卉纯以前上班都跟上坟一样,就算一开始心情不错,只要进了办公室开始工作,一会儿就得生气。
但今天,两个人都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生气了。
两个人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语气也跟平时不一样。
不光是同事,就连老客户们都感觉到了。
有些人会说话,但也有些人,就算他本身没有恶意,说出的话也很不中听。
“哎哟,小柯今天心情很好嘛!昨天干什么去了?相亲?看上对方了?”
“你们说啥,小柯谈对象了?那我不是彻底没机会了,唉。”
说没机会的是一个孩子上初中的中年男人,留着寸头,左脸颊上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了一根黑黝黝的毛。
他穿着脏兮兮的蓝色工装,裤门有一颗扣子掉了,他也不理,他一动就能隐约看见里面的红秋裤。
他隔三差五就开玩笑说要追柯箫。
经常一起过来的老客户们都认识他,听见了还会跟着开几句玩笑、或是起哄让他拿出实际行动来。
这还算好的,还有那种开口就喊媳妇儿、说话语气默认她是他老婆的猥琐男。
在这里上班,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
这也是柯箫想辞职的原因之一。
柯箫刚来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还会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谈恋爱、不想谈。
后来发现他们只是想调戏她、口头上占她便宜,她的态度根本不重要。
她也板着脸说过不喜欢这种玩笑、让他们不要再说,还是没用。
后来有一次又有人对柯箫讲带颜色的笑话,她就直接翻脸说他恶心。
结果是组长贾姐批评她对客户态度恶劣,让她道歉、扣了她那个月绩效的一部分。
钱不多,就几十块。
但是真的很恶心。
那是柯箫最想辞职的一次。
下班就跟家里人打电话说想辞职。
他们不同意。
“男的都这样,你当没听见就行了。”
“哪能为了别人嘴贱一句你好好的工作就不要了。你真不干了,那些人还要笑话你较真、说你心理有问题。”
柯箫想想也是,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要辞职?
但每次听到她还是没办法当没听见,还是会觉得恶心,生气。
柯箫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那个脸上长着带毛大黑痣的的人说:“你有老婆孩子的,麻烦要点脸行不行。”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气氛凝滞。
那个姓王的中年男人拉下脸:“柯箫,我夸你长得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