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用多少年才能学会彻底忘记你。
“那就请程安同学给自己的暗恋对象打个电话吧。”
这个问题一出来,程安当着大家的面拨通了向哲的电话。
向哲也坦然地对着她说:“我也喜欢你。”
所有人都在为程安和向哲祝福。
她褪去岁月里所有的胆怯和害羞,果敢大方地承认,笑意盈盈地说:“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他也喜欢我。我今天得偿所愿了,乐意陪大家喝酒。”
程安跟向哲从小就认识,甚至比认识林佑年还要早。
他们失散了十二年,如今找到彼此,他们都互相喜欢对方。
程安和林佑年的十二年又算什么?
原来从始至终,他就输了,输给了先来后到。
他就像个岁月小偷,把她偷到自己身边,到头来她从未喜欢过他。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里最先陪伴她的小男孩。
林佑年,你死心吧。
去祝福她,祝她找到最初喜欢的那个人。
瞧着她这么开心的模样,林佑年跟着大家一起举杯和她碰酒,“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不祝你们。
程安不加节制地喝酒,林佑年再也无法说出“胃不好,不要喝酒”这句话。
从此以后,他不再有资格去关心她。
最后,程安倒在了向哲的怀里,他背着她走出包厢。
初春的晚风吹过车水马龙的道路,路的尽头是无边漆黑的长夜,一眼望不到底。
向哲背着程安沿人行道缓慢走着,林佑年静静地站在店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失去一个人最糟糕的方式莫过于,她近在眼前,却犹如天边。
未曾拥有,却失去千千万万次。
-
林佑年和封桉仪的婚礼在一步步规划着,亲戚朋友们都在为他们出谋划策。
曹清让于晚带着封桉仪去试婚纱那天,于晚也找到机会跟她话家常。
“桉仪,你能够接受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当你的丈夫吗?”她旁敲侧击地问。
封桉仪自信满满地说:“没有啊,林佑年喜欢我呀。”
“他亲口跟你说的?”于晚佯装漫不经心,“感觉他不像是会表达爱意的人。”
“这一点我很认同,”封桉仪点头说:“之前我俩相处恭敬如宾,虽然他对我很好,却从来没有提过喜欢二字,直到那天晚上他喝醉酒,拉着我的手说喜欢我。”
于晚皱着眉,纳闷道:“喝醉酒?他说喜欢你?”
封桉仪:“嗯嗯,他说了一句,安安我喜欢你。”
话音一落,于晚正喝着矿泉水,一不小心呛着,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封桉仪急忙给她递纸巾,“没事吧。”
“你叫安安?”于晚目瞪口呆地看她。
封桉仪没搞清楚状况,纯真无邪地说:“对啊,爸妈喜欢叫我安安,还有朋友喜欢叫我一一。”
“可...可佑年一直都叫你一一吧......”于晚眸色一沉,战术性地喝水,不敢看她。
封桉仪一愣,眨巴着眼睛瞧着于晚。
于晚有些心虚,赶紧糊弄过去,“他也叫过你安安。”
当天,从婚纱店出来后,于晚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很多重要信息。
林佑年说——
“我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去学习,学习怎么喜欢上她。”
这个意思是,他现在还没喜欢上封桉仪。
有一次于晚问林佑年为什么跟邹音分手,他无奈承认自己没跟邹音谈过恋爱,解释了那场作秀。
“林佑年,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于晚不太理解地说:“追你的女孩子不挺多的吗?难道你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没对任何人心动?”
林佑年沉默了一下,迟疑地说:“我其实有喜欢过一个人,但她并不喜欢我。”
于晚兴味盎然地问:“谁?我认识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林佑年云淡风轻地说:“别问了。”
于晚开始有个大胆的猜测,急需找林佑年确认。
当晚,她连续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约他吃饭。
林佑年正在加班,推托能不能改天。
“我去你公司找你!”于晚挂断电话就打车去了他公司楼下。
林佑年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滔天大事,非要来亲自找他说。
于晚做事跟曹清有得一拼,不喜欢拖泥带水,盯着他,单枪直入地问:“你之前说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不是安安?程安!”
刹那间,林佑年表情僵硬,怔懵了几秒,“瞎说什么呢?你哪里来的想象力?这都能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