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骨真的说了明天休息?”
“他说明天君主出宫,君主都出宫了,我们肯定休息呀。”云宿说道。
“哈哈,逻辑严密。”星陨笑道。
月落也被逗笑了,无奈道:“那你就应该如实说,君主明日要出宫,而不是明日休息,万一君主已经想好了让别人来讲学怎么办?”
“这事就不应该说出来。”江疏雨道,“我来时可是听宫人说,宫外闹大乱子了,品仙楼被放火烧了,死伤百余人,可凶手非说自己放火的时候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凶手不肯伏法,他家里人整日跪在街头喊冤,闹得还挺大。”
“品仙楼!”云宿惊道,“是冥界最大的那间酒楼吗?谁啊那么大能耐,能烧了品仙楼?”
“一个人怎么可能?”星陨道,“要么是他法力高强,这种人很少,厉害到能一个人烧了品仙楼的人,为什么要去烧品仙楼呢?发什么癫,有什么想不开的。要么就是一群人,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不是让你们断案。”江疏雨气笑了,“君主出宫是去做正事,这会儿估计头疼得厉害,要是让他知道云宿在到处说明日要休息,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打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星陨看向云宿,说道:“你跟他解释啊,就说……”
“君主来了。”不知是谁喊的,屋里安静下来。
江疏雨消息有误吧,瞧着他笑容满面,像是刚赏完牡丹回来,哪里有什么烦心事?
头疼?
那一定是高兴得没睡着,困得头疼,反正不像是有烦心事。
没补觉的某位公子和被强硬拖拽起来的某位姑娘,不出某位先生的预料,果然在课上睡了起来。
某位姑娘还算矜持,手里拿着笔,低着头睡,黎先生好怕她一个不注意,“咚”一声砸在书案上,还不如像某位公子那样,直接趴在书后面睡。不错嘛,还懂得掩耳盗铃的典故。
云宿的脑子是醒着的,眼皮是睡着的,她闭着眼睛,还不忘左右脑互相驳斥,一边睡着,一边做着睡还是不睡的思想斗争,真是感人肺腑,黎君梵听到她心底的声音,忍不住潸然泪下。
太刻苦了。
“君主,听云姑娘说明日休息一日,是真的吗?”
谁问的,听着像恒钰。
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眼?
反正要下学了,他就不叫醒云宿了,道:“嗯。还有一事,从后日起,月底要参加武试的,下午不用来了,去练武场。还有要考仙法的,也可以去。”
“嗯?”云宿被这节课的最后一句话叫醒了,睡眼还惺忪着,她张了张嘴,话都到嘴边了,又想到自己的窘态,没好意思问出口。
她想问君主,他难道要在屋室里和练武场来回转悠吗?
黎君梵看着她,笑着解释:“仙法里,有分身术呀。”
云宿彻底醒了。
仙法里,也有读心。
她愣了很久很久,久到连黎君梵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心底里泛起一阵恶心,怒火冲上心头,翻江倒海,她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发泄哪一种情绪,被窥探的羞耻,看错人的懊恼,不被尊重的怒火。倘若她是一只鸟,此刻一定直挺挺地从树上摔下去。
眼前模糊,有那么一刻,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云宿,宿宿,你怎么了?宿宿你怎么了?”江疏雨被她瞬间苍白的面色吓到了,可她不会给精灵看病,只能不停地顺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星陨被吓得睡意全无,“掐人中行不行?你给鬼怎么看病的你给她怎么看呗。”
“鬼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看的是魂魄不是皮囊,她又不是皮囊没有反应了,怎么能越过皮囊看魂魄呢?”
江疏雨话音刚落,“咚”一声,云宿直挺挺地倒下去,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也不大喘气了,也不流泪了,像是灵魂一瞬间的出窍,唯一一点血色也退干净了。
连对面的孙凯城都被吓住了,他收住看笑话的嘴脸,从座位上弹开,桌子都差点掀了,惊叫道:“不会真死了吧?”
江疏雨探她的气息,“活着活着!”
月落抓住星陨:“哥哥,东街巷子有个张郎中,会给精灵看病,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他给看的,你快去,你快去求了君主,出宫寻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