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把有人撬锁那事轻描淡写地说给江芷时,大小姐一脸震惊。
“这么不安全?那你今晚还能住吗?”
“听到有人就走了,还是放的公主的叫声吓跑的,下次见给我干女儿加个餐。”陶知韫一边测水温准备手冲,一边回她。
“你那锁呢?安全系数高不高啊,说真的,要不跟我搬一块吧。”江芷敲敲桌子,“搬家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了,你用不着操心。再者,租期是不是快到了,按你房东那尿性,估计又要涨价。”
陶知韫手上绕着圈,没说话。
江芷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出了这档安全事故,现在人还没抓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再回来。房东也是,去年说是她那一块地皮价格年年涨,周围都涨了千百块,就给她涨八百块,仿佛天大的恩惠。
今年说不定还要再涨。
“我的房子房间够多的,咱们可以互不打扰。房子周周有阿姨来清扫,平时还有扫地机器人维护。”江芷恨铁不成钢,“陶知韫,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江芷这人爱热闹,但这几年谈过几次恋爱都无疾而终,对男人也没兴趣了,专心搞事业。为了放下她那些衣服和化妆品,在古蝉市挑了套够大的房子,直接就买了。
但房子够大,她一个人呆着就更闷得慌了。买了公主在家陪着,但也不够填的。
买猫吧,怕和狗打架;买狗吧,怕公主有意见,遛两条也难得伺候。
领个人回家倒是可行,尤其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劝陶知韫至少劝了小半年,这人总想着自己付过的房租和定金,还拿着懒得搬作借口,搪塞好久。
“你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你被我劝动了,别管,我立马打电话给你搬,不给你落下一只袜子。”
“要不我还是自己收拾吧……私密衣服我不习惯让外人碰。”
“我亲自去,找的收纳师都是女的。”江芷打完电话,“让你收可以收到明年。”
完全堵住她要说的了。。
女强人风风火火地走了,留她一个人在操作台边上。
瑰夏手冲弄好后由温莓端了去,于子慧敲下咖啡渣凑到她身边很是热络,“你要搬家啊?”
“……按现在的情况很难说不是。”陶知韫耸了下肩,“算了,由她去。”
“和江芷住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于子慧疑惑问她。
“可能就是懒吧,我也不清楚。”
其实也清楚,独身一人时不会让她感觉到万籁俱寂的恐惧,只会放任自己休息,再出门时能恢复些活力。
……虽然那在别人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活力。
她有挺多身边人不太理解的爱好,比如喜欢去庙里休息,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会在兴起时拥抱一棵树。
那时候秦越嘉很好奇,但却不似她拥抱,只将手放在树上问她为什么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忘了。
最近常常能在细枝末节中想到他,比之前和他说断开的时候还频繁。不太像所谓“旧情复燃”,像“回光返照”。
“灵魂又出走了?”于子慧看着她,敲敲木台,“你今天身上有股味道很好闻,是香薰?还是香水?”
他们这一行的,虽然不跟香水行业的专业人员一样那么灵敏,但也或多或少会注意到气味。
“香水。”陶知韫低下头回她,回答中有一丝紧张。
有点像深秋时节走在林荫道上,在有风吹来时盯住空中的落叶。虽然落到头上时并无大碍,但总还是会留一份心注意。
“哪家的?”
“空满。”陶知韫微微吐了一口气,“我生日的时候,周陌川送的。”
“哦——”于子慧拉长音,很识相地不问了。
她气得拍了她背一下。
并不是怪她没问下去,也不是怪她问出口,只是堪堪留在这一段,像一种女人之间天然的默契。
为什么要停?因为只是善意的揶揄。
她没有去细想过周陌川这个人,她知道他家世好,性格好,或许也有很多女人崇拜爱慕他。
也知道按照他们最近的来往频率来说,是密切了些。
在秦越嘉以后,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放空,想别的问题。
“你明天休息怎么样?”陶知韫忽而问于子慧。
“你有事?”于子慧挑下眉,“又想休息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每天都没干正事一样,但也差不多。”她点点头,“我周三想去趟春山寺。”
为表虔诚,好多老人都是赶得早上的时间进庙里烧香拜佛,她不是,她单纯贪图早上人少清净。这也就意味着她当天肯定上午不能上班,所以得跟于子慧调着换班。
“那就去呗,换。”于子慧倒是没什么别的指求,明儿能躺一天养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