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韫一跟江芷说了这个消息,就被人狠狠抱住亲了一口。
“天使!我就知道你最懂我啦!想开聚会好久咯,让我想想做什么菜……要不要点之前那家火锅?”
“你喜欢的话都行。”陶知韫抖了抖,“我去收拾行李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非必要不收拾。”她言简意赅地回。
“等等,”江芷在她进房门前喊住她,询问:“我把周陌川他们几个都喊上?”
“你定就行。”她靠着墙,手环绕抱着胸,“都一起开野营派对顺了人家一箱橙子了,这还得问我?”
“你都不感谢我挂念着你,给你抱了一整箱橙子回来呜呜呜呜……”
“好啦,谢谢芷芷宝贝。”陶知韫回抱她安慰。
被成功放回房间,她收拾着箱子一边发呆,站起来合拢箱盖时碰掉装杂物的纸盒和堆起的书山,闹得一地狼藉。
但还好心情只乱不躁,干脆又坐下来慢腾腾收拾。收到最后,只剩下一张白色卡纸,而她毫无记忆。
上面黑笔颜色变暗,纸面泛旧,写了笔力遒劲的八个大字——
岁岁平安,事事如意。
在最下面用黑笔勾了个橙子的简笔画,但看得出画画不如写字,周围还有铅笔打过的草稿痕迹。
哪儿来的?谁送的?看上去像是祝福,但她又是怎么带来这里的呢?
转眼一看,看到旁边没整理的书堆中夹了一本画册,是当初画画时没用完的水彩本,胶都脱完了,书页散出来层次不齐。现在倒是懂了,肯定是外婆趁她不备放进来的。
……笔触也不像是自己的呀,按理来说当初画水果是很熟练了才对。字迹也不像,她高中时用笔洒脱,不似这般正经。
她抱着本子和那张卡纸回到客厅,坐到江芷旁边。江芷本还在看剧,看到她手里抓着的本子时正襟危坐,“您要出山了?”
“少贫。”陶知韫拍了她一下,正经问她,“你知道我这两年记性不好对吧?”
“嗯,怎么了?”江芷点头。
也不算是这两年的事,转折点在陶爸陶妈走的那年,陶知韫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人也消瘦大半,除了死记知识点外脑容量就塞不下别的了。
所以她常常忘事、忘人,笑谈自己记性不好。
认识她久一点的朋友是不会拿这事打趣的,知道根源的人总对此抱有难过之心。
“我高中除了秦越嘉有暗恋过别的人吗?或者有没有人暗恋过我?”
“前者基本不可能,后者数不过来的好不好?”江芷轻笑,“拜托你照照镜子,高一活泼开朗小太阳,高二高三沉郁安静大美人。我去找人拍各班毕业照,咱一个个找。”
“那算了。”陶知韫坐回去叹了口气,把纸片也放下,“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
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如果单纯只是祝福,挖出来反倒是乌龙。记得她喜欢橙子被喊作橙子,大概是认识的朋友吧,只是这些年走散了。
“怎么突然想找人?”江芷低头,看到她手里的卡片,拿了过来,“岁岁平安事事如意,这个字……感觉是好学生的祝福啊。”
“只是感觉忘记了一些很美好的事情和人。”陶知韫把纸片拿回来,又仔细看看,“记不起来也算了。”
“那画笔呢,捡不捡?”江芷看她捏本子捏得用力,问她。
手上被塞了笔进来,她看她一眼,在新页上画下一个生涩的橙子。
这还不如人家呢。
“不捡了,丢了就丢了。”陶知韫置气把笔一放,就要再进房间。
忽而门铃响,江芷整个人在沙发上一摊,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会再起来的气势,只能又折回去开门。
是周陌川。
他摊开的手心里躺着支口红,样子正是她最爱随身带的那支,一摸口袋,果然没了。
“在车里收拾的时候找到的,应该是你的。”
“谢谢。”陶知韫忙不迭收回来,与他道谢。
他目光瞥见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书与卡片,看清文字后默默移开,“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你等等。”陶知韫想起回礼来,喊住他后飞奔回房间,把收拾好的一个小盒递给他,“里面是我精挑细选的一些很好喝的挂耳,你喜欢就喝吧,不喜欢扔了也行。”
“谢谢。”他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浮起笑。
等门关上,听到瘫倒的那个揶揄一声:“邻里关系不错嘛。”
“得您所赐。”
雨一直没停,等放晴的那个晚上,江芷心心念念好久的聚会终于开了,喊了四五个朋友来,串起伙共有九个人。
“家里还有饮料吗?会不会不够喝?”江芷收拾好桌子,问起陶知韫。
“啤酒红酒都还有,可乐雪碧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