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投进沉寂的大殿之中,划下了一条条明暗交接的光线,随处可见的古旧装潢早已蒙上一层厚尘,却难掩昔日的辉煌和气派。
这是仙盟最早的议事大殿,正是经她管理过的那一段时期。
雨然紧跟在曦羽身后,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看着似曾相识的陈列摆设,也能大致想象出往日殿内肃穆繁荣的景象。
谁料曦羽突然停了脚步,雨然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了他后背。
她惊得连忙后退。
“怎、怎么了?”她见曦羽就势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向她,不禁忐忑问道。
此时曦羽的白色纱衣穿戴整齐,衣领高高交叠,只漏出一小块白皙的脖颈。
他的颜清丽无双,连垂落着的每根发丝都美的出尘,一眼望去,实在完美圣洁得让人不忍侵犯。
仿佛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禁欲气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让她见到了他极致疯狂的另一面。
那双融不进世间万物的眼睛,却一直映着她的倒影,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冷香,那一句句低沉威胁的话语,就像致命致幻的迷药,只要她一回想,就止不住的发晕。
雨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整齐的衣襟,她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慌乱低头,又看到了他修长好看的手,她又想起他之前正是用这手,强行撕烂了她的衣衫……
忽然他的手动了。
雨然下意识地浑身一颤,吓得闭紧眼,同时双手护在了胸前。
曦羽瞧见她的反应,抬到空中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到了她头顶,将本属于她自身的能量,十分小心地渡了一些进去。
雨然只感觉有一种清凉凉的神秘物体,从她的颅顶处一路向下,很快贯穿她的全身,随后融进她的身体各处。
这种体验很玄妙,但很快就消失了,雨然心下有些好奇,可曦羽的手还放在她的头顶,她头皮酥麻麻的,也不敢乱动。
“睁开眼。”曦羽将手移开,说道。
雨然身为神女,她所拥有的能量也与常人不同,她无须修炼,唯一可以恢复的方法,便是要逐步觉醒。
这恢复的过程并不安全,很可能引发能量爆体,或发生一些其他的意外,当下,他需要立刻知道雨然的身体情况和反应。
“快把眼睁开…看着我。”
虽是催促,却带着发自肺腑的关心,曦羽这一声“看着我”说的极尽轻柔,雨然脸颊有些发烫,依旧不肯睁眼,捂着脸不停摇头。
不得不说,失忆后的雨然着实更可爱了,曦羽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嘴上却埋怨起来,“还在乱想些什么,记忆和能量的恢复,既损身又耗神,你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知不知道会有多危险。”
嗯?
雨然忍不住碎碎念,她之所以会乱想,还、还不是因为……啧,他怎么就能做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啊。
只是雨然一时忘了,曦羽本就是最会隐藏的那一个,过往他所迈出的每一步,无非都是对她的暗自试探罢了,如今正在紧要关头,他是断不会乱她心思的。
雨然感觉有强光从她的指缝射进来,她悄悄眯起眼,顺着指缝瞄了过去,原来,是曦羽将之前那枚破损的玉牌放了出来。
玉牌在他掌心之上漂浮,被一层浓厚的修复能量所包裹,不停对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雨然瞬间紧张起来,“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你所存有的部分记忆,还有…遥风彦的那些残魂,全都被封在这玉牌中,这里原本被你设下极强的封印,连我也无法打开。”
“而你,唯独没有为自己设防……”
雨然的反应不出他所料,只要提到遥风彦,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曦羽双眸不禁黯了些,继续道:“之前你那一下,差点让我们这千年来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雨然有探知灵魂的神力,所以千年来,她一直在外冒险收集,他则负责看管她每次带回的那些散魂,可那些散魂十分难守,凭他的力量,实在无法将之完全锁住。
最后雨然想尽办法,才炼制出这个可以收纳散魂的容器,这玉牌中所设下的封印,也比那地下岩洞中的还要再强上一个等级,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谁想世事无常,差点就毁在她自己的手里。
雨然满眼尽是担忧,她紧张地看向玉牌,看着那些尚未修复好的裂痕,忍不住将一连串的问题抛给曦羽,“那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害到里面的魂魄?它还能修复好吗?”
“它……”
雨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再问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十分低落的曦羽,轻轻问道:“疼吗?”
“什么?”曦羽没听明白。
“当时你为了保护玉牌好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