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面,也许说不上震撼,但足够令人心潮澎拜。陆千渺走出地道的那一刻,心里就是这样的感受。
这是一个超大的地下场地,场地上有十几台大小不一的桌子,每个桌子边挤满了人,每个桌子的四角都放了一架铜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表情疯狂、激荡,兴奋到尖叫。他们的喊叫声震耳欲聋,声音混杂得让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而陆千渺走出来的那个洞口不是唯一的一个入口,四面八方的墙壁上各凿开了一个洞口,有人正从西边的一个洞里走出来。
或许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陆千渺大开眼界的,便是墙壁上凿了几十几百个凹槽,每个凹槽都嵌入了一颗亮如白昼的夜明珠,把这里照得比白天还亮。
顾果儿和公孙助也从没见过这阵仗,一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
但要说这里最博人眼球的,还是那个离洞口最远,靠墙搭起的一个方形木台子。这个台子占了场地的一半,台子边缘修了木栅栏。而台子下面围拢的人比在场的任何一张桌子边聚集的人都要多,他们的表情更疯狂,更狰狞,发出的声音宛若洪水猛兽,更加尖锐刺耳。
陆千渺站在洞口附近,从这儿可远远看见木台上有两个人在互相激烈的打斗。他们是台上的表演者,以便供人观赏一出争勇斗狠的戏,台下是一群痴迷武斗的狂热分子。
“跟我来。”驼背老汉把灯笼丢在一边,沉声道。他的声音不大,却能穿透别的声音,清晰的传达到陆千渺他们三人的耳朵里。
陆千渺见状,也把手中的灯笼丢在了地上。她和顾果儿、公孙助想起他们要办的正事,便赶紧收心,连忙跟着驼背老汉挤入人群,在汹涌的人潮中穿行,缓慢而又略显艰难的来到了木台边。
他们看见木台左右两侧各摆了一张桌子,每张桌子边坐着一个穿深色衣服、孔武有力的壮汉,壮汉的身后摆了一张木榜。到目前为止,今晚的比武结果都写在张贴在榜上的告示上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围在这两张桌子边的人是最少的,而桌子上是堆积成山、让人看花眼的银钱。
时不时的,就会有几个围在台下的人跑到这其中一张桌子边,和坐守在桌边的壮汉说几句,随后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大笔钱扔在桌上。这时,壮汉便会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记些什么,然后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刻了字的木牌。
驼背老汉瞄了台上一眼,台上的两名武者虽然打得不相上下,但他们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要结束了。”老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低语道。
他走近台下左侧的壮汉,开口说:“老万呢?我要见他。”
壮汉皱起眉头,傲慢无礼地抬起头打量着驼背老汉,粗鲁地说道:“万总管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个老头,若是没钱,还是一边去吧!”
这会儿陆千渺他们已经走来,站在驼背老汉身后了,听了这话,顾果儿生气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意思!”
壮汉面露不悦地扫了顾果儿一眼,公孙助立马站到果儿身前护着,顾果儿却推开了他。
“好吧,让你看出来了,我的确没钱,不过你们万总管要是见了我,肯定会请我去万象楼。”驼背老汉平静的笑道。
陆千渺看着驼背老汉的所言所行,不得不再一次在心底赞叹老汉的气量,他好像从来不在人前轻易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永远是一副平静随和的态度。
可这要是换做她自己,她定会感到憋屈,倘若逢人便笑,不管在何种场合都如此,也从不表现自己的怒气,岂不是太过委屈。不管是什么,这种压抑自己,刻意迎逢别人心情的做法,陆千渺始终不能认同。如果是她面对这种情况,她一定不会给别人好脸色看。
但这些都是陆千渺心里自个儿的想法,驼背老汉才不会这么想,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所以不计较。
“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嗓门洪亮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形庞大,长得肥头大耳,嘴巴上方留着一撮黑胡子,穿着一身深绿色的长袍,腰上系了一条银闪闪的银鱼腰带,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翡翠扳指。
壮汉看见此人,马上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他施了一礼。
“万总管,我来了,带我去万象楼吧,你们楼主恐怕已经等候多时了,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驼背老汉转身面对向他们走来的万总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万总管对行礼的壮汉视而不见,看见老汉,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握住了老汉的双手:“您可算来了,楼主一直盼着您来呢!”
陆千渺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面临的是这种情况。他们在心底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驼背老汉究竟是什么来历,连万象楼的楼主都盼着他来?他们之前从未主动打探过老汉的身份,因为老汉说过不许向他提出有关他自个儿的问题,所以只当老汉是一个隐于世间、没有什么名号的高手呢!
万总管和驼背老汉客气的寒暄了一会儿,他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