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一点也想不起来有这件事,就像顾清嘉说的,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
“我不知道……”
简繁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那时的他对待顾清嘉的确是有恶意的。
诸位皇子之间,除非是同一个母亲,否则很难有真心做兄弟的。
简繁从小就明白,他的兄弟太多了,他想要什么东西,就得去抢。
尤其是老二与他是同年出生,他们一个占了长,一个占了嫡,年龄却不分上下,更是要事事争抢。
众兄弟中,只有顾清嘉没有母亲看护,人人都能欺负,那个时候的他也对顾清嘉不屑一顾。
“虽然现在道歉有些迟了,但的确是我对不住你。老五,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简繁不求顾清嘉能原谅他,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兄弟情谊,若是顾清嘉也重生了,恐怕只会更恨他。
可是顾清嘉没有重生,他也放弃了争夺皇位。
“我今日来找你,也是想告诉你,我如今已经没有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必顾及我,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和你说过的,我如今只是简繁,清歌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打算告诉她,你无需反复试探。”
简繁这些日子一直都很纠结,他想不通顾清嘉的目的,也怕他打破自己的宁静生活,因此情绪上起伏很大。
如果不是顾清嘉搭上老丈人,提出要吃他们的席,他还会持续内耗下去。
而今顾清嘉先行动了,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不可能会放弃,毕竟权利和富贵是那样的诱人,可是老五,那个位置太冷漠无情了。”
简繁说到这里,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在看天边的云一样。
“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得放弃所有的欲望,勉励勤政,战战兢兢,全心全意做一个好皇帝。我不能露出一丁点的兴趣爱好,就连喜欢的菜都不能多吃一口,更不能任性妄为一次,只要我出了一点错处,底下的大臣就要死谏,奏折如同雪花一样飘来,我觉得这样的一生实在太漫长了。”
简繁上辈子就是这样过完一生的,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信之人。
顾清嘉盯着简繁,这样的老大让他觉得陌生。
“可你在我成婚之前,还是很热衷争权夺利的,难不成我成了个亲还能让你改了性子?”
顾清嘉嗤笑,他可不觉得老大是这样的人。
“而且你什么时候出逃不好,非得在我大婚当夜,我醉醺醺的被叫起来进宫,还被父皇点名问你出逃的看法,我和你关系很好吗?问我你为什么出逃,我怎么会知道呢?”
顾清嘉想到这里就没好气,私底下所有的兄弟都知道他和老大不对付,偏偏父皇就逮着他一个人问。
简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这是我的错,我考虑的不周全,但是我也是怕夜长梦多,毕竟我们兄弟几人的年纪差的不多,你都娶了王妃,而我们还没有苗头,万一父皇一个高兴高兴再给我赐婚,我可不想。”
简繁对老父亲的包办婚姻敬谢不敏,也无福消受。
上辈子为了稳定皇位,他不是没纳过大臣的女儿,可这些都不是他想娶的,他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总会想起李清歌,他在穷困潦倒时的发妻。
“你怕夜长梦多,你不想被赐婚,我还不想被父皇点名问你为什么出逃呢。”
顾清嘉不满的说道,“老大,你永远改不了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会考虑优先自己,至于其他兄弟的死活,并不重要。”
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皇室血脉,注定不可能做善良之人。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应该了解自己,你向来都喜欢追权逐利,否则也不可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昨天跟我说你不想再争抢那个位置,不想战战兢兢的过每一天,不想为天下苍生负责,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大约是喝了酒,染上了几分醉意,顾清嘉也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顾清嘉说的不错,重生之前的他是不可能放弃这些的,毕竟他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登上那个位置。
可那个位置只有坐过的人才知道,究竟有多么冰冷。
他已经坐过了,不想再坐了。
“老五,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心思,何必跟你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就看不起你吗?”
简繁笑了笑,他从前的确这样觉得。
一个没有能力、没有势力的废物,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可就是这个废物老五,最为棘手。
如果他还有争抢皇位的意思,他不会离开皇城,而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把老五给废了。
“那谁知道呢?反正你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