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子说，夫人也有夫人的小心思，虽然她的确没啥心眼儿，但她会为身边的人考虑，心肠软且善良。”
霜华原来是不信的，可她跟在柳卿月身边这样久，时间长了，总也能看到她的一两个优点。
“虽然夫人没什么本事，但她起码心里有数，不会给主子添麻烦，哪怕是打着担心主子的旗号。我们做下属的，不求伺候的人有多大度，只要不找事就行。”
霜华看着任松烟，认真的说道：“我想也是因为夫人这般天真，所以将军才让你多和夫人玩玩，任军医你的心思太重了。有时候放下戒心，看看眼前人，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霜华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若不是有人安排，任松烟是不信的。
“不愧是靖王的人，你说这话时，我都以为他站在我的旁边。”
任松烟低眉笑了笑，她也不是傻子，哪里还能什么都不明白。
“任军医，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霜华又恢复了冷淡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做一个任务。
任松烟见她真的不再说话，也没有追着她问。
柳卿月转头对着她们招手，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笑意。
“霜华，你们快过来，我看到个好玩儿的。”
柳卿月的好奇心强，而且她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来了，夫人。”
霜华应了一声，带着任松烟过去。
她们都不是好奇心强的人，但她们的任务是陪着柳卿月逛街。
柳卿月原本是没什么购物欲的，大多数都是只看不买。不过这次可能是憋坏了，看见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想要一个。
好在霜华带的银两足够多，便是柳卿月要将这街上的东西全部包下来，她们也买得起。
任松烟从没有见过哪家贵女这般模样，开始也觉得新奇，可等她双手满了以后，她就没有新奇可言了。
她甚至觉得，顾清锗是想故意报复她，才安排她陪着柳卿月出来。
不过柳卿月也不是精力无限，她大手一挥，带着任松烟和霜华进了玉城最大的酒楼。
“今天我请客，任军医放开了吃吧。”
柳卿月倒是大方，反正花的是顾清锗的银子。
任松烟已经被柳卿月奴役了一上午，自然不会客气，直接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
“多谢夫人了。”
任松烟笑着道谢，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不用客气，应该的。”
柳卿月笑着说道，她自己点的也不少。
霜华跟着她出来溜达习惯了，也被她拉着上桌吃饭。
“任军医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柳卿月看着任松烟开口道，她真挺好奇的，而且她是藏不住话的性子。
任松烟疑惑的看向柳卿月，她不知道靖王妃有什么问题可问的。
“夫人尽管问就是，只要我能回答的，自然是言无不尽。”
任松烟也是有底线的，她并非什么都会跟柳卿月说，尤其是关系到她自身的问题。
“军中苦寒，我家夫君在军中过的如何？”
柳卿月抬手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皱起秀气的眉毛。
“他都已经回来了，可还是不肯告诉我。”
顾清嘉不告诉柳卿月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柳卿月容易想多，纵然已经回来了，若是知道他受了苦，也要心疼一番，这实在没必要。
任松烟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她听到柳卿月问，便下意识看向霜华。
若是要她说的话，军中苦寒是自然的，可她不知道顾清嘉是否想让柳卿月知道。
霜华微微摇头，她家主子不肯说，想来就是不想让夫人知晓。
“军中虽然苦寒，但也不是不能熬。何况靖王又不是一般人，军中若是有什么好的，自然是先紧着他来。”
任松烟琢磨着说道，毕竟她要说不苦，那是不可能的，柳卿月也不会相信，否则她也不会来问自己。
柳卿月当然清楚，可她心里头还是觉得不舒服，总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明白了，多谢任军医。”
柳卿月的表情没有异常，任松烟也松了一口气。
柳卿月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对任松烟本人升起了好奇心。
“任军医，学医难吗？”
柳卿月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她这一生有一半时间都在医院度过，对医生已经十分熟悉，她知道医护有多辛苦。可那是现代的西医，而中医仿佛蕴藏着神秘，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中医。
不过她没有什么头绪去问，只能像个小孩一般开口。
任松烟听到她这话，不由得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