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是不变的,因为一心永恒。
沈约又是多变的,在动荡的局面中,他心不变,可策略随机而转。
聂山搞不懂沈约究竟在想什么。
他见沈约费尽口舌的给花娇讲道理,只以为沈约委屈求全不过要救呼延明心,哪里想到沈约说变就变,转瞬就要将花娇抛到一旁。
花娇闻言立即止步,冷笑不语,像是对沈约示威。
呼延夫人见了大急,不等哀求,就见沈约回头道,“都子俊只让你用呼延明心的下落拖住我,却没有告诉你呼延明心究竟在哪里。”
花娇意外,不想沈约居然看破了这点。
沈约明了道:“是以方才你并不主动带路,因为你哪怕带路,也无非是在城中乱走,拖延时间罢了。”
花娇诧异。
“可他们制造了晴天霹雳,显然是准备充足,已经主动宣战,你这个棋子已成为他们的弃子。”
沈约怜悯道,“如果我没有想错,呼延明心就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的地方!”
花娇冷笑道,“希望你不要猜错。”
“你真的希望?”
沈约反问一句让花娇困惑,可沈约随即的话语却如冰雹般砸来,“我一直觉得你还有良心……”
盯着不安的花娇,沈约振聋发聩道,“无论世上如何苦难,但无辜者都不应卷入这场不堪的决战。你若还有良心,哪怕对这世界的太多人不满,可为了明心这个无辜的孩子,不应该还有些许的关心吗?难道说你魂魄归来,不知目的何在,也忘记良心何在了?”
言罢,沈约大踏步出了衙门。
众人蜂拥跟随沈约,居然没人再向花娇看上一眼。
花娇立在原地,表情不再是恐怖,而是落寞。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诗词说是寻人不遇,就在回头偶得的境界。
沈约说出判断,相信的人不多,但众人出了开封府,却都是惊诧满面。
开封府衙外喧哗鼓噪。
不知何时,开封府衙外的长街站着不少百姓,没有去看府衙大门,却在长街正中围成一圈,对着地面指指点点,如同地上长出花来。
“怎么回事?”聂山问了句。
衙役不等去查看,沈约已向人群走去。
聂山暗叫惭愧,跟在沈约面前,解释道,“沈大人,如今局面诡异,有妖人作祟,还有金人环伺,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沈约“嗯”了声,梁红玉却是喊了声,“沈约大人查案,闪开道路。”
那些百姓闻言,霍然闪开了一条道路,齐齐向沈约望来。
地面没有生花,却长出一条绳子。
众人见过野外有太多长出来的生物,却没想到绳子也会长出来,难免奇怪。
绳子有半尺多高,朝天而长,如同蛇般还在蠕蠕而动。
梁红玉诧异道,“这是什么鬼?有妖人做法?”
跟随的众人倒有大多数有这般想法,实在是这半天之内,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发生。
沈约瞬间镜观,微皱眉头。
绳子并非一般的绳子,其中竟有光粒子闪动!
他见过光粒子在人体内活动,但光粒子在绳子内寄生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可他随即察觉,绳子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树藤一样的东西。
换句话说,绳子更像是活物——树藤是植物,植物自然是活物。
都子俊他们要利用这东西做什么文章?
沈约想到这里,发现那绳子已经长到一米多高,有拇指粗细。
“这是妖物。”聂山凛然道,“世上绝无生长这般迅猛的树木!”
沈约不语,暗想聂山局限认知,对于不理解的现象以神鬼妖怪四论推纳,倒不足为奇。
绳子生长,他观到其中的勃勃生机,暗想这恐怕是都子俊那些人将一个生物实验用到这里。
都子俊这些人,对人都能做实验,对植物做实验何足为奇。
“我斩了它!”高托山抽刀上前道。他内心始终育着怨气,对于眼前的这种无能为力几欲发狂,见到这种怪象,就想着斩灭。
刀光闪,就要砍在绳索上。
“不要!”
沈约突然叫道,伸手握住高托山的手腕。
敢叫托山的,自然是很有力气,高托山在众西北军中,绝对算是大力士,他这一刀积怒挥出,着实能将盾甲砍成两半,可沈约一伸手,高托山的手腕就凝在了半空。
单刀却飞出,正中绳索。
众人凝。
沈约心中微凛。
砰!
单刀倏然炸了开来。
众人惊。
他们设想了千种情况,可做梦也没想到刀劈绳索,绳索不断刀却炸了开来,这在他们看来,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有人惊呼,有人后退……
沈约手一圈,那炸开的单刀本来四处飞散,可被沈约圈住,居然均入沈约的掌控。
下一刻,破碎的刀片刀柄悉数落向地面。
众人又静。
一切如同戏法般,但变化杀机隐现。
沈约方才若是处置不当,只怕在场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