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撇嘴,“为什么要教?”
孟绮吾无语,低头为他整衣束腰,又瞥见他锁骨上朱红的一点痣,拇指轻轻按上去,温热细腻的触感,比梦境更加真实。
说起来,她又好久没有梦见过他了。
“孟姐姐?”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孟绮吾拉回现实,无意识地用力将腰带一收,纪还野轻轻“唔”了一声。
孟绮吾克制自己别去看他,伺候纪少爷试了两三套衣裳,她觉得自己跟跑了十里路一样累,于是就此作罢。出门,指着另外两套衣服,对掌柜说:“店里成衣,这个尺寸的都拿出来看看。”
挑了几身耐脏的颜色和布料柔软的衣服,开始跟老板拉扯砍价,纪还野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半刻钟后,孟绮吾付了钱把衣服打包带走。
纪还野主动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凑到孟绮吾脸颊边想亲亲,吓得孟绮吾一把推开他,惊恐地看了看人满为患的四周。
纪还野又高兴地凑过来,“孟姐姐,我好喜欢你。”
“……嗯。”
“谢谢孟姐姐给我买新衣服!”
孟绮吾双颊一热,淡定地“嗯”了一声,低头快步走进一家药铺。
“掌柜的,这几味药,有没有?”
药铺掌柜扫了眼药单,眼神变了变,试探地问:“单子上大都是剧毒之物,姑娘要这些做什么?”
孟绮吾:“你只管开药,别的少管。”
掌柜瞥见随后进门的纪还野,一眼愣住,随即觉察出不对,这么俊的小哥居然是个傻子,便明白了药单的用意,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几味药材,“姑娘,小店只有单子上的这几味药。”
孟绮吾:“淮阳城药材最全的铺子是哪家?”
“那必须是千山阁。”
离开药铺,孟绮吾给洄曲县去信一封,这几日她还得留在城里,看能找到几味药。
当晚,她给纪还野配了一副喝下,引他吐出一口黑血,吓得纪还野抱着她哭了半个时辰,担心自己要死了。
人还是傻的,不过怕死的傻子实在少见。大多数被毒坏了脑子的人都没有生死的概念。
隔天,收到周旬礼的回信,信上说,司马御在淮阳城,要与她见上一面。
司马御或许能帮她找到剩下的几味药材,思及此,孟绮吾带着刚睡醒的纪还野离开客栈,到达司马御约定的地点。
司马御以为她真的死了,突然再见到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半天说不出话来,瞥见她身后的男人,一愣。
孟绮吾坐下斟了三杯茶,“二公子怎么有空到淮阳城?”
司马御握着她倒的那杯茶,盯着举止怪异的男人,慢慢道:“我原本是路过,顺路来看看上官兄,他说你还活着,迁居到了洄曲。”
阁楼往下,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街道深处,七杀阁三人藏在暗中。
薛憎问:“那是谁?瞧着眼熟。”
薛厌道:“眼熟?当然了,那是掌阁的亲儿子。”
薛憎揶揄道:“掌阁薄幸多疑,竟然没让他儿子接管七杀阁。这小公子,看着就好骗。老破,你说是吧?”
段拙沉声不语,捂住左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眉眼间居然逐渐结起薄薄的冰霜。薛家兄弟顿时一惊,“寒症发作了,解药在哪?”
段拙摸了摸身上,摇头,“应该在阁中。”
两人只好慌忙送他回阁。
司马御得知了孟绮吾最近的境遇,表示愿意帮她寻药。可同时,他又用不相信的目光打量着纪还野。这个男人他知道,早前是栖梧门的药侍,听说孟孟很看重他,还听说此人来路不正,另有图谋。
方才派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回来了,告诉孟绮吾千山阁有她要的其中两味药。
孟绮吾起身:“二公子,麻烦帮我照看一下他,我去去就回。”
司马御点头。
临走前孟绮吾停下来,将怀里一只药瓶放在桌上,“这是你要的寒石散。”
司马御惊喜道:“想不到你还记得……”
“嗯。”
她走到纪还野身边,给理了理衣服,轻声道:“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纪还野拉着她袖子,不乐意,“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听话。”
她了解过千山阁,纪还野到了那边是进不去的,千山阁内不允许病人来访。
纪还野听到不行两个字,嘴角就立刻弯下去,眼睛紧跟着红了一圈,盯着孟绮吾的眼神变得楚楚可怜,愣是让她心尖一颤,大局为重,她狠心撒了手。
司马御用思索的目光望向顶着一张帅绝人寰的脸却小孩脾气的人,等孟绮吾走后,他及时按住纪还野,身后随从见状效仿。
“真傻还是假傻?”
纪还野盯着孟绮吾离开的方向,没理他。
随从道:“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