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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和祁不砚再讨论这个话题,贺岁安进了房间,进的是他的房间,前段时间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何必因为今晚之事介怀。
反正祁不砚又不知道那些事的真正含义,只要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改变,祁不砚又不会对外说。
贺岁安擦干头发,吹灭灯,动作熟练躺到这一张床上。
她睡在靠墙的那一面。
祁不砚躺在外侧。
晚间普遍微凉,贺岁安睡觉要盖一张薄被到身上的,她今晚从柜子里多拿了一张,一共两张,分开一人一张,祁不砚随她。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需要成婚才能如此?”他侧躺着,在黑暗中也能准确地视物。
“江湖好像不太讲究。”
她默默替自己找补。
祁不砚像也感到困倦了,缓慢合眼:“好吧。”
贺岁安今晚还是失眠了,在听见身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后,她才睁眼扭头看向祁不砚。
祁不砚没有盖被子。
他手腕和
脚踝裸露在空气之中。
冷白的肤色在黑暗愈发鲜明,七个蝴蝶铃铛链子折射着银光,祁不砚的脚踝随意地搭在了薄被上,不怕被人扯断链子似的。
贺岁安可没忘祁不砚对她说过天水寨的人的七个蝴蝶铃铛链子若断了,他们就会没命的。
原理是什么呢。
祁不砚没说,她也想不到。
贺岁安拉了拉薄被,把祁不砚露出来的脚踝盖上了。
*
苍穹泛起抹鱼肚白,曙光破晓,看着天气不错。
荷华同往日一样早起,搬书到院子里晾晒,静思书斋有很多书,太久没翻阅过的会发霉有异味,必须得定时拿一批出来晒太阳。
其实晒书这种事是可以吩咐在书斋干活的男子女子做,不过荷华有时候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男子女子也乐得轻松。
今天要晒的书是关于燕王燕无衡的,荷华更不想假手于人了。
希望这些书日后能流传千世。
可是她活了数百年,也没见有人在意过这些书,不少人来书斋顺手拿起过,几乎都是翻几页又放下了,去借阅或买别的书。
他们没听说过燕无衡此人。
因此他们以为那是杜撰的人物,看着这些书像话本,却又没话本生动幽默有趣,再加上里面的内容对科举没有价值,不会多看。
荷华会有小失望,但也理解他们,每个人有每个人活着的目的,不能强求他们和她一样。
晒完今天的书,她歇了会儿。
书斋的帮工还没来?
荷华轻柔地用帕子抚去额间细汗,思索男子与女子今天怎么没来,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
他们对她有不轨之心,荷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也想好办法应对,她性子虽柔婉,但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任人欺之的人。
倒是没料到他们会突然不来书斋,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荷华亲自去开书斋的门。
要开门做生意了。
书斋的生意不算好,甚至很差劲,一天下来也许只有几个客人,但荷华除了每个月固定休息数天,其余时间都会开门做生意的。
活了几百年,荷华积累下来的财产足以她挥霍,开书斋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留下些什么。
打开门后,荷华坐在靠近书斋门口附近的桌子看书。
有两书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在议论些事。
荷华合上书,提笔沾墨,在纸上问他们需要什么,她可以去帮他们找出来,稍等片刻即可。
其中一个书生说了一本书的名字,荷华记得书斋是有的,笑着点头,转身去给他们找书。
布衣书生道:“你看见了么?”
紫衣书生颔首。
他道:“看见了,那两人赤/裸裸地死在草丛里,一男一女,这件事一大早便传遍整个风铃镇了,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呢。”
“凶手杀他们干什么?”布衣书生很奇怪地问。
“仇杀或情杀呗。”
紫衣书生又补充道:“我见过他们,都是家里穷到叮当响的人,凶手肯定不是为财,那就是仇或情了,嘿嘿嘿,我猜是情仇。”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
荷华听得稀里糊涂的,将书递给他们。
身为哑巴的她不能及时开口问,等荷华想写字问问,两个书生拿了书,给银子便直接走了。
最后还是她出外找人问清楚的。
确实是他们死了。
听到书生议论此事时,荷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书斋里帮工的那两个男女,怀疑是不是他们出事,果然猜的没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