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暖阳柔和,凌元早早来到蔬果园,发现屋子里没有奶奶的身影,一个人蹲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发呆,听见偏房木门的开门声,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瞧见大叔从偏房出来。
单允瞧见凌元呆愁的目光,笑问道:“这么早就来了啊?”
凌元轻声道:“我来等大叔带我出去玩儿啊。”
但看凌元神情,单允很明显地看得出凌元此意并不在此,单允道:“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叔说早上来奶奶就会回来的,为什么我把蔬果园翻遍了,都没瞧见奶奶的身影,大叔你骗我。”
年岁十六的凌元心性还算坚韧,但奶奶迟迟不归,让他毫无归属感,却在此时越说越伤心,竟开始默默抽泣着。
单允没在意凌元的哭鼻子,瞧了瞧着蔬果园最后一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配合着喉间的一声闷声,完毕后整理一番衣襟,单允清爽道:“前辈,晚辈这就离开,待会儿您出现,劳烦替晚辈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都说了你在,偏不信。”
言毕,单允从凌元身边路过,在凌元呆滞的目光中走出了蔬果园。
果不然,单允离开一小会儿,满怀期待的凌元,便听见药师殿正厅传来了奶奶的唤声:“元儿,奶奶回来了,你进来吧。”
往常凌元来了,奶奶都会出现在门前呼唤孙子,今日却只传来唤声,凌元没管,听见奶奶的声音,慌忙坐起身来,往厅里跑去。
在门前停住脚步,将喜的凌元扶着门框,往厅里张望,瞧见奶奶站在圆桌旁,尚未绽开的笑容变得百花齐放,他大声叫唤了一声:“奶奶!”
凌元撒开步子,冲上去一把将奶奶抱住,像个小孩子般大声哭了出来。
已经比奶奶还高半个头的凌元,毫无顾忌大口抽泣着,柳柔蓉笑着轻轻拍着孙子的后背,安慰道:“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哭鼻子,不怕奶奶看笑话吗?”
抱着奶奶,凌元哭着摇头:“不怕不怕,我不怕,可我怕奶奶不要我了……”
柳柔蓉安抚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凌元,道:“怎么会呢,奶奶不会离开你的。”
凌元哭着说道:“以前孙儿不知道奶奶怕生人,若是知道,孙儿也不会带大叔来,昨晚没见奶奶在这里,把孙儿吓得一夜没睡,要不是大叔说奶奶早上会回来,孙儿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柔蓉安慰着在昨天成了年的孙子:“你这么乖,真是奶奶的心肝儿宝贝儿哟。昨晚奶奶一直都在附近,并没有离开蔬果园多远,那封条也是奶奶封上的,可不是什么鬼神之说。”
大口的抽泣逐渐轻缓,凌元时不时抽噎一下,将的奶奶松开,抬袖抹掉眼泪。
柳柔蓉瞧着心疼,用自己的丝巾替孙儿抹掉他没抹干净的眼泪,说道:“元儿别担心,奶奶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一直都在,好不好?”
凌元点点头,将柳柔蓉扶到木椅上,他的情绪在此时得到控制,倒是惹得奶奶掉了眼泪,他关心道:“奶奶,是不是孙儿太调皮,哭了鼻子,让你不开心了?”
柳柔蓉摆摆手,笑着用丝巾抹掉眼泪,淡然道:“傻孩子,这么多年来,你在奶奶面前才哭过几次鼻子啊,又什么时候调皮过?自奶奶遇见你,奶奶教的待人接物,你都做的很好,没有让奶奶失望。”
凌元墩身坐在药师殿内的石地上,就在奶奶柳柔蓉的脚旁,他仰起头来问道:“那奶奶你怎么哭了?”
“不关元儿的事,奶奶只是有所伤感罢了。”
凌元紧接着道:“孙儿知道奶奶是城郭城人士,其他的奶奶从未提及过,国外的家族势力数不胜数,而那城郭城又是天水之地,是个养人养气好地方,孙儿也长大了,奶奶可以告诉孙儿,究竟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来吗?”
热泪盈眶的柳柔蓉,是激动单允在与她的说话,她嘴角轻抿,摸着孙儿的脑袋,柔声道:“元儿啊,奶奶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真的不重要。城郭城里,奶奶的家族已落末,能在星冥帝国找到安身之所,奶奶已经心满意足了。”
“是为了躲避仇家吗?”
凌元才出口,眼神变得坚定,只要奶奶回个肯定,他必不会放过奶奶的仇人。
“不是。”
“那奶奶如何会在帝国里来?”
“元儿别问,奶奶不想说。”
单族先祖单修沭创立天行宗,近五百年之久,传承下的血脉资格最老一辈只余三人,雷钦,溪枫及明尚。
前二人做了单族得供奉长老,明尚老人则继任天行宗大统,长达一甲子,其得意四弟子中唯一的女徒弟,便是凌元的奶奶柳柔蓉。
曾几何时,柳柔蓉一度认为自己一心向善,是肯定种善因得善果。
与丈夫单施林成亲后的第八个年头,游历道灵界之时,也做了不少好事,哪知自从自己捡到了小儿子单允开始,人生就发生了变化。
而至今时,易先生的惊骇道力,将她从此幽禁于此,多说出自己身份一个字,都是对单族的危害,如何能够在孙儿面前,再多透露半句?
凌元是个听话的孩子,见奶奶不愿说,他坚定道:“那奶奶就安心地在蔬果园住着,有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