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让我感觉十分艰难,字母和数字的混合让我搞不懂,这样那样的反应也让我困扰。
我讶然的发现原来中午张南鑫竟然不回宿舍,吃完饭就回教室学习。
吃完饭我也默默回到了教室,刚十二点,我开始拿出化学书从第一章翻看,到一点半时有些困倦,张南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也蹑手蹑脚趴在桌子上入睡——比昨天躺在床上睡得踏实。
两点左右就有同学来教室准备下午的课程,我爬起来第一次认真琢磨学校发的化学资料。
就写刚刚看过的那些内容对应的题目。
我对这本资料是如此陌生,竟至于不能找到那些内容对应的题目,我在这本书里迷路了。
求助张南鑫才知道原来书里还夹带了一个小册子,里面有需要背诵的内容和提高训练。
我先写大册子中的基础题,到两点半上课基本写完了这个部分。
下午的政治课倒是没多大困难,物理课仍然让我无所适从,晚饭后我就赶紧跑到教室开始背诵政治和历史,最后一节自主晚自习写作业。
刚开始两日豪情冲天,但到第四天的时候早上快要起不来了,闹钟响后天人交战之际——你要不要去一中?
脑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后爬起来用冷水洗脸。
下楼之后发现宿舍楼门竟然已经被打开了,看了眼表现在是凌晨5点50,竟然还有人起的比我更早吗?
教室的灯竟然开着,我走到教室发现刘宁正在背书。
瘦小,有些黝黑,额头光洁,大眼睛,微微驼背。
从这以后每天的起床就像是一种较量,有时候闹钟还没响我就先醒了。
背的东西越来越多,空闲的时间就多了,于是在这些时间我开始背化学,一遍又一遍地看化学方程式。
我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只知道自己要上一中。
周考的成绩进步了,前二十。
语文稳定发挥,年级第一。
周末回到家里开始整理英语笔记,我发现竟然有那么多陌生的单词和句式,到脖颈酸痛发现写了好多页时心中无限畅快,只觉恣意。
有时候父亲和母亲也会进来坐在我的旁边,他们到现在都觉得是在陪伴我,但是母亲不经意挑起的话题,父亲的吞云吐雾,他们两人的聊天,我到现在都觉得是一种打扰。
晚上宿舍十点熄灯,回宿舍写作业的那段时间插着耳机,MP3循环播放这12G内存卡里的那些歌,声音开到最大,就是为了隔绝外面的声音。
舍友经常拿我打趣,隔着耳机喊我,我不回答便骂我,随后嗤嗤大笑。
我听得到,我只是没有时间去理了,我真的太想太想去外面看看了,这近乎一种疯狂的欲望,让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往前冲。
后来也有不少人注意到我们这些早起团队,于是杨倩倩也要早起来背书。
她吩咐我明天早上起床后叫她,第二天我洗漱完自顾去教室背书。
等她气冲冲踹开教室的门再“砰——”的一声关上时,我确实心虚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对上她愤怒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叫我?”她有些轻蔑地站在我桌前的讲台上睥睨。
“我没有义务叫你起床。”
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很大很大的,我的价值也许无穷大。
我不必要活在周围这三两个人的评价体系里,就算今天她和我再打一架,联合所有人孤立我,我仍然会早起背书,我的成绩会疯长,他们只能望我项背,毕业之后她们不会再见到我,只有我和世界在对抗,她们的声音实在毫无营养,也不值一听。
我甚至意识到中考高考的作用,我开始感谢考试的机制,为我筛选好的环境。
与身体本能堕落欲望和周围人逆行的感觉就像是晚上骑着机车在山道上向下狂奔,风声和发动机的嗡嗡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光靠重力和惯性还不够,我不断拧转着油门,身体压低紧贴着发烫的油箱,我像一只箭,飞出去刺破黑暗的空气。
肾上腺素飙升。
我醒着的每一刻都是亢奋的,我不再感到困倦,中午趴在桌子上也睡不着,索性在老师给的复习资料之外再买了一套题,中午就做一套物理化学的卷子。
每周按照周考成绩划分本周考场,能进前两个考场的考一中没问题。
我从第六考场,考到了第三考场,直到我和杜康是前后桌考试,考了两三次,我才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进步了。
倒数第二次周考,我以为自己可以冲进第二考场,但是并没有,我是第三考场的4号座,我突然有一些低落,晚饭后准备到操场散散步。
他之前的同学们已经考上高中,有一位当年的风云人物李青,阳光帅气还是广播站站长,也是后来杨倩倩的意中人。
李青和他是好友,他正在教学楼旁边打乒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