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特快列车终点站到霍格沃茨的路途有多远,那么我就骂了波特有多久。
在黑漆漆的夜晚坐船划过黑湖时,潘西往深不可测的湖底看,似乎有什么生物从船底下游过,荡起水纹。她声音有些颤抖:“阿尔西,我之前还怀疑你当时那些话的真实性,没想到我们真的要在大晚上过湖。”
我:“该死的波特!我要杀了他!”
在小船驶近峭壁,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时,耳畔传来狼叫。德拉科神经紧绷地攥着魔杖,默默往我身边挪了挪,“是不是狼人啊?”
我:“有神经病的未成年巫师杀人会被关阿兹卡班吗?”
布雷斯:“……”
布雷斯觉得我有些疯癫了。
但是没办法,我现在就只有两个仇人,一个是上辈子莫名其妙捅我刀子的疯子,一个就是不是救世主的哈利·波特了。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别人欺负了我,我总得欺负回去。
虽然你欺负我、我欺负你,这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但我绝对不要做打断循环的最后一个人,要认输也得波特认输。毕竟我都自认是神经病了,让让我吧。
在下船之后,我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来到了地下城堡,顺着地下码头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也许是听我说会按照最先到达的名次选择学院,所以德拉科他们走得飞快,我也被迫挤过人群走在最前面。混血巨人海格带着我们终于到达了霍格沃茨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德拉科:“他不记我们先到达的名次吗?”
我:“邓布利多记着呢。”
德拉科:“那他记忆力还挺好。”
我没有回话。邓布利多校长的记忆力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瞎编的我知道。
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举起硕大的拳头敲了三下。大门打开之后,身着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环视了一圈今年的一年级新生。
海格说:“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
她就是格兰芬多的院长米勒娃·麦格。
海格离开之后,麦格教授就带着我们这群一年级小豆丁走进门厅。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我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右边门里传来几百声嗡嗡的说话声,那应该是其他年级的同学。但是我们被麦格教授带到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
在麦格教授介绍霍格沃茨的四所学院以及学院杯时,我在人群最前面找到了依旧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波特,总有几根头发不服顺地翘起来。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红头发男孩,我想那是罗恩·韦斯莱。
麦格教授说:“过几分钟后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待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我注意到波特正在拼命把头发抚平,但是根本没用。
我拍了拍正在紧张整理长袍的德拉科,耳语道:“我说要是我把他的头发给剪了会怎样?”
德拉科:“谁的头发?西里斯·布莱克的吗。”
我:“……你怎么就这样对你堂舅念念不忘?”
德拉科气急败坏,“我对他念念不忘干什么!明明是你以前就想剪西里斯·布莱克的头发!”
我:“哦,我想起来了。”
这段往事还得追溯到我五岁那年。
沃尔布加死了后,画像就被挂在了一楼楼梯入口的地方,简直比她生前还要歇斯底里、刻薄恶毒。她每天闲着没事就喜欢骂人,就连路过的蚂蚁都能够被她骂到自杀。
某一天,我没梳头发、没换睡衣就从她面前走过去,然后她就开始发疯似的大声吼我。我本来就有起床气,她一骂我,我就直接一剪子把柔顺漂亮的黑头发给剪了,然后还特别“善心”地告诉她西里斯昨天大半夜跳窗去看了麻瓜爱情电影。
但是剪完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后悔,因为剪得实在是太丑了。可我自尊心强,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后悔为了刺激沃尔布加去牺牲自己的头发。于是开始到处跟人说我其实是想剪西里斯的头发……
事就是这么一个事,我也始终没找到机会对西里斯的头发下毒手。但是好多人都开始说我不愧是布莱克家族的后代,简直是一脉相承的“疯”。
沉默了两三秒后,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我不会真的是个神经病吧!”
不过神经病好,神经病杀人不会被关进阿兹卡班,而且我还是个未成年。
我迟早把波特给杀了。
麦格教授离开了房间,有一群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突然蹿了出来,我吓得往后面躲了躲,却撞到了一个人。我回头一看,这不是西奥多嘛!
我露出客套的笑:“西奥多啊,好久不见,开学前过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