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
可是,他又有些相信黄秋玲说的话。
他已经知道黄秋玲那天去的时候,微生瑞也在,微生瑞的心思那么明显,他都知道,安留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安留月心里肯定也是喜欢微生瑞的。
所以那天,他娘是因为看到安留月和微生瑞不清楚,才说出不要这个媳妇的话,而安留月呢,安留月是怎么想的。
她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聋子,才要走。
越想,心就越乱,可他更不敢去看安留月,更不敢去问。
他丢下一句:“我不管,反正我只要她,就算钱送过来,我也不会放她走。”气咻咻的回了房,连站在门边的安留月一眼都没看。
黄秋玲心中还指望黄永安能说几句哄她的话,见人走了,只能把火发在站在门口的安留月身上,嘴里骂骂咧咧,什么妖精,不要脸的话,统统往外冒。
安留月也不回,走到厨房那,拿起菜刀,在黑暗里哐哐哐的剁起菜板来。
厨房就在黄秋玲的卧房边上,在这哐哐的声响中,黄秋玲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音。
安留月停了剁菜板,去了柴房,扒拉几下柴房一角的茅草,和衣躺下睡觉。
这一夜看似平和的度过,第二天,她是被黄秋玲的骂声吵醒。
不过这骂声不是对她,而是朝王巧。
王巧因为要坐小月子,这几天连门都没怎么出,活都是安留月干。
安留月没说什么,黄秋玲忍不了。
从第二天开始,就每天一大早站在院子里说东家媳妇能干,西家媳妇懂事,还说谁家媳妇以前生了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又说自家尽是娶回来懒骨头。
每天,这些重复的闲话,不说到吃早饭绝不会罢休。
有时黄永安会出来阻止,黄秋玲这时候就会越来越来劲,还在吃早饭时,让黄永平好好管自己媳妇。
黄永平每次都嗯嗯答应,吃完饭碗一丢,人就没了影。
安留月就当听了个新鲜,看着笑话。
安留月作为女人,虽是个黄花姑娘,也知道女人这几天要休息。
她当然知道黄秋玲不是体谅她一个人干活辛苦,而是纯粹看不得王巧能做个舒心的小月子,故意针对。
不过王巧这个月子,在安留月看来,并不是真的舒心。
黄秋玲很抠门,但是这个抠门又是分人,对黄永安和黄永平两兄弟,她是有求必应,尤其是对黄永安更甚。
之前安留月炒菜自个切了肉,惹得黄秋玲防贼一样,把肉锁了起来,只有到饭点的时候,才会切下几片让安留月兑着菜炒。
炒的时候,是全程监督,就怕安留月偷吃了去,菜一出锅,黄秋玲就拿了筷子过来挑了肉片,给黄永安和黄永平两兄弟碗里各分几块。
经过安留月有意观察,往往都是黄永安碗里要多上一块。
这肉片黄秋玲自己不吃,只给她两个儿子,就算是王巧在做小月子,也是绝对别想吃到一块肉。
小月子几天,王巧吃到最好的,就是中午带着油的菜。
就这王巧还天天出去跟村里人吹嘘,王巧做个小月子,跟宫里娘娘一样,吃喝都要人端到床跟前喂,连地都不下,过着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村里知道黄秋玲德行的,私下里也是当了笑话去说,不过王巧不下床干活也是真,倒真的惹了村里的一些人羡慕。
而实际上,除了不下床干活,王巧一点也不像王巧说的那样幸福。
黄永平虽然没再动手打她,可也没有对她关心过一句,甚至碗里的肉也不舍得匀出一片来给她补身子。
这些安留月都看在眼里。
每次吃饭的时候,黄永安都会端了碗,跟着她来到院子里,把黄秋玲挑出的肉往她碗里拨。
在跟黄永安摊牌的第二天,安留月在柴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落了雨,中午的时候,她依旧端了碗出了厨房,没打算和黄家人一块吃。
因为还在下雨,她把坐的位置从院子里移到院子的大门口。
大门口的顶上有几片破旧的瓦片,正好能挡雨。
今天黄永安没跟出来,她碗里自然也没肉。
不过这不妨碍她胃口大开,一碗饭很快就进了肚子。
吃完饭后,她没立刻回厨房放碗,而是就看着大门外。
黄家的大门不是正对着黄家村入口的路,门口左边一截是菜园子,黄家村入口的路,还在菜园的左边,如果是站在菜园里,就可以看到黄家村通向外面的那条路。
那条路,也是从余原村过来必经的路。
安留月忽然就很想走到菜园,看看那条路。
她把筷子搭在空碗上,放在地上,站起来走进雨中,来到黄家的菜园子。
这时的雨还不是很大,黄家村的那条泥巴路,弯弯曲曲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