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我的故事写出来不是为了迎合旁人喜欢的,是为了找到喜欢它的人。”
阿岩说话文绉绉的,陈芙兰有些不懂,“可是,如果没有更多的人看到,你怎么能找到真正喜欢你文字的人呢?”
阿岩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
陈芙兰愣了一下,面对着阿岩真诚的眼睛,突然红了脸:“啊?我吗?”
阿岩点点头。
天哪,陈芙兰快晕过去了。
这是多么可爱的姑娘!
她不会表达,怕辜负了姑娘的真心,又怕自己不会说话,破坏了姑娘心中对自己的形象。
好在赵雅兰和梁嘉柏两个交际能手及时出手,拉开她两人,又是安排落座,又是安排茶水。两张嘴四两拨千斤,把现场安排的明明白白。
梁嘉柏:“人家冯岩可是才女,才不是稀罕那些臭老九的技巧。为了你,人冯岩可是连音乐学院的颁奖典礼都推了,跟我大老远地跑到这个山城小县来!”
陈芙兰受宠若惊,“啊?颁奖典礼?那,影不影响啊?”
陈芙兰的确是个土包子,她只是听到什么颁奖典礼是个盛大的场合,怕影响了冯岩的前途。
赵雅兰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肩膀:“我这个傻女儿啊,一心都是怕给别人惹了麻烦。兰兰,在人家阿岩心里,你这个知己可比什么奖项都重要多了。人家大老远地来找你,你可要好好陪陪她。”
“哦,好,好。”
“哎,这个大姐姐傻傻的。”辫子姑娘说道,无聊地磕着瓜子:“害我坐了好几天的车跟表姐跑过来,我还以为是多么特别的人呢,真无聊。”
陈芙兰非常尴尬。虽然以往她跟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待在一起也难免尴尬,可今日是面对着冯岩,不知怎么的,陈芙兰就很紧张。
要说是圈层不同而自卑吧,可面对宋雪津,她也没有自卑啊!
好在从头到尾,冯岩都只是安静地看着陈芙兰。
面对表妹的言论,冯岩回头对她说:“唐玉,你不喜欢这里,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吧。”
她说的不是威胁,不是教训,不是商量,而是陈述句。
小小的姑娘,平静的话语,却让人听出几分威仪。
那叫唐玉的小姑娘一听,求饶道:“不要不要,表姐,我不要回去!”
冯岩没有说话。
唐玉顿了顿,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起身,朝陈芙兰跑过来。
“兰兰姐姐,对不起嘛,我错了,我刚刚说错话了。你最好了,你是个大好人,你原谅我吧!”
她抱着陈芙兰的胳膊,一点都不认生,直往她身上扑。
陈芙兰哪儿会招架这个,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没有生气!”
“表姐!”唐玉转过身对着冯岩喊,颇有一种邀功的意味。
冯岩这才说:“让嘉柏带你去玩吧。”
“好耶!谢谢表姐!谢谢兰兰姐!”
唐玉还兴奋地在陈芙兰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拉着梁嘉柏往楼下跑去。
赵雅兰笑着从服务员手里端来果盘和花茶,亲自给两人斟茶。
“真看不出来,阿岩小小年纪,气场这么强。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很明显的,冯岩对赵雅兰不太感冒,只是静静地喝茶。
赵雅兰看了一眼陈芙兰。
陈芙兰颇为尴尬,她拿起桌上的干果剥开,开始没话找话。
“呃,雪岩——阿岩,你,你平时喜欢玩些什么啊?”
一张嘴,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蠢。
果然,冯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是看着她,问:“兰兰,你在信里说你最佩服燕子嫂,你最佩服她什么?”
陈芙兰愣了一下。
燕子嫂,是冯岩小说里的人物。
一个家里有五六个弟妹的大姐,早早地嫁人。却在夫家功成名就、儿女长大成人时,因为一次‘小事’,燕子嫂毅然离开了那个辛苦操持的家。去到了老家县城的火车洞子下住着,当起了捡破烂的。
周围人难以理解她的这种行径,都叫她疯子。
陈芙兰想了想,道:“燕子嫂,她……她从一生下来,就是父亲的女儿,是弟妹的长姐。后来,她成了别人的贤惠妻子,成了儿女的好妈妈。可是,她一直都不是她自己。直到夫家发达,儿女成人。对于千百年的中国女性来说,这无疑是终生的目标、最大的幸福,死而无憾了。可燕子嫂却似乎不‘珍惜’这种幸福,因为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跟家人决裂,还搬去了火车桥洞下住着。
一家人去照相馆照全家福,并因为工作和学习需要,丈夫和女儿、儿子都照了单人像。燕子嫂也想拥有一张自己的单人像,可丈夫说单人照太贵,没有必要花那个冤枉钱。女儿说妈妈的单人照没有什么用处,拍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