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洗澡,我一个人做好饭菜端了上来。
“杜奶奶,这段时间,打扰了。”
奶奶抬眸望着他。
“我打算明日进山。”
“不多留几天?”
“不了。”
“去山里找些药材,好歹对瘟疫有用。”
“好。”
奶奶一字一句道。
“山里野兽多。”
“若是你能活着回来。”
“我就把我孙女许给你。”
许生郁郁的脸色居然开始好转,可没多久又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
夜间许生睡下,我摸摸索索去了奶奶房间。
黑夜里,我看不见奶奶的影子,只有一片黑笼罩着,什么都看不清。
“奶奶。”
少女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
“你是打算告诉他吗?”
奶奶声音沉重,我听到锁链和金银碰撞的声音。
“你注定要和他纠缠一世,不可能留在望山村。”
“如果望山村留得住他,自然是好。”
“可若是留不住。”
“有他庇护,总要好些。”
奶奶轻飘飘叹了口气,嘶啦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我又闻到了安神药在炉火里燃烧的香味。
奶奶又睡不着了。
我也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许生郁郁清秀的面庞又从脑子里飘出来。
印象中,他总是穿着黑衣。
也不知为什么,他比我大不了多少,要装得那么老成。
赶走脑子里的混乱,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院子里的门开了。
我透过窗看去,许生黑黝黝的眼和我对上,我忍不住移开视线。
他要走了,我有奶奶,还有望山村。
我什么都不缺。
定了定心,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动了动嘴唇也没有发出声音。
我看得出来。
他说的是。
等我。
但是,我为什么要等他?
我和他又不熟。
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愿意。
也不想跟他走。
烦躁充斥着大脑,叫嚣声越来越大,我捶了捶床头,终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若他只是普通人,若他不要猫灵草,他就能留在望山村。
有他,还有奶奶,这也没什么不好。
不敢深想,不愿多想。
他走了两日,我的心就浮沉了两日。
“小虎,你说,你希望他回来么?”
“当然是老大回来更好啊。”
小虎看着我,像是问我在说什么傻话。
这几日我都在家陪奶奶,小虎早就有了新的玩伴。
也难为他没有忘记,还想着许生走了拉我一起玩。
“还是老大和我说的,他走了没人陪你。”
“不然,我早就拉着小美去其他地方玩了。”
“你说是吧?”
“小美。”
小虎痴痴看着小美傻笑,那小美也含羞带怯瞧着他。
郎有情妾有意,很好。
一路上心情沉重,回到家,我想起那天的事忍不住问奶奶。
“奶奶,你是怎么想到的?”
奶奶也想到我问的什么了。
“反正你三叔走了,他那块地正好翻一翻,省得他说底下潮湿。”
“奶奶您别打岔。”
“他一个普通人,来了这么几天,恐怕早就身体有损。”
“您还叫他去山里。”
“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怎么?”
“心疼了?”
奶奶淡淡地笑着,好像什么都不关心,连我也不关心。
我的心空了空,忍不住开始心慌。
“您明明知道他是为了灵猫草。”
“您把他叫去山里,就不怕真的被他发现?”
“怎么?”
“怕他没命?”
“不,我是怕他活着回来,找我们麻烦。”
“能回来算他本事。”
“若是有本事带你走,我绝不阻拦。”
奶奶眼里都是狠厉,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奶奶。
果然,奶奶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活着。
想到男子坚毅的下巴,还有他说的那个瘟疫,我的心情更沉闷了。
希望他这一去能识趣点,自己偷摸离开望山村。
别给我和奶奶找事。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