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季仍！！算了……”
【再次申请强制执行使用者变更，解冻方案。】
【解冻失败。】
蜡烛的火苗在人脸上摇晃，白季仍在客栈洗了热水澡，头发披散着走进屋来，眼睛不知是泡得还是哭过，红肿得厉害。
楼笙扭了扭自己机械的脖子，眼神暗沉。
“这个城内部实在复杂庞大，我觉得最快的方式是用蛮力杀光他们，你们可认？”
她做好了决定。
少年们吃惊回头。
“万万不可楼笙！”宋怀一脸惊恐，拼命摇头。他清白的脸在光影中消瘦不安，似一半在明亮中制止楼笙，另一半在黑暗中默写苦难。
“就如季仍所说，这里烂透了，他们都该死。”楼笙实在无法忍耐。
“我知道你们为我不公……但是，我始终认为，有罪之人该由律法来审判而非私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替我报仇，但我不希望你沾上罪恶的血。”宋怀内心虽无比委屈悲凉，但仍诉说着少子本心，“你本来与整件事毫无关系，可你如果去做了，我想我此生都无法报答你为我成为杀人武器的付出。你可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的亲人，可是我的任何人，但不能是我的刽子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但我们不能以暴制暴，这不是我心中的公正。楼笙，求你了……”
少年恳切，一旁的白季仍瞬间扁了嘴，快要流下泪水。
而楼笙则直直看着他，直直问——
“我不是，杀人武器？”
【AI辅助系统唤起中，执行强制解冻方案。】
“当然不是！你救我于危难中，是我的恩人！”宋怀很感激楼笙愿意为他做这些，眼含热泪，握住她的手，“那天你说你也是孤单一人，连名字都没有，宋怀当真感同身受。我现在虽无所能力，但可以待你，如至亲一般。我怎么可以看着你为了我去杀人，背上罪名，丢失宝贵的人格，那我宁肯不要报仇……真的没关系，我可以忍，我可以等，如果你愿意陪我，愿意相信我。”
【方案解冻成功。】
【重新提取信息，设备接收成功。】
【开始启动计划。】
【增加设定，修饰神态，模仿品格。】
【数据加载成功，重命名获取，绑定初始化。】
【初始化完成，绑定成功。L721更名楼笙，年龄、面貌、形体不可修改。】
【执行使用者变更指令——】
-
“博士，如果我是人类，我们会变成其他的关系吗。”
“你想要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恋人？”
“都可以。”
“可你是机器。”
“所以不行是么。”
“在你的程序设定中，你会爱上主人很正常，但是主人要不爱你，什么时候爱你，什么时候遗弃你，什么时候换一个宠物来爱，你都无法做主。所以别想太多亲爱的。”
-
“至亲吗，宋怀？”L721紧盯少年。
“是的，今日你肯为我做这些牺牲，我就认定你这个亲人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先丢下你。”
【扫描成功，宋怀身份获取认可。】
【执行使用者变更成功。】
- 新档「楼笙」存储器扩容加载中。
- 回收L721存档，是否消除。
-请应答，是否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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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21，你仍相信人类吗。
-
-祝你好运。
楼笙睁开眼睛，她的新系统已全部更新完毕，她拥抱了她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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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菲，第十五日。我终于找到了宋怀。但他与主人却十分不同，非常小，且一尘不染。
不像博士，在大难来临的时刻，将我推出去，最后把我炸成只剩下，被焚烧摧毁的芯体残渣。
创造我，遗弃我，都没有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