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城单纯是军事性质的堡垒,管理就很吃力了。于是他就建设杨集把这里设为县,这样既可扩大城池,也可让朝廷派官员来管,从而使驻军可以心无旁骛的专注于军事。
他拱手问道:“长孙将军,若是我等想城墙修成四五丈,不知是否可行?”
这也是李靖比较关心的问题,突厥人也掌控了攻城器械的工艺,上一次大同城攻防战中,步迦可汗便动用了大量的巢车、冲车、投石车、登城车、云梯车,面对这些犀利的器械,将士们守大同城的时候,显得有点吃力。
而这里比大同城更加接近东突厥,也是战争前沿中的前沿,未免日后被突厥人一战而定,他便准备将这三大城墙修成五丈高,若是朝廷允许特事特办,那么庭州、伊州、西州各州的边城也可增高。可是京城的城墙也只有三丈高,他还是有点担心朝廷不答应。
“边城的情况不同于内地,不用考虑僭越的问题,要根据实情来制定更适合边地的政策,只要能够抵御敌军,朝廷是不会计较的。”长孙晟笑道向李靖说道:“先帝十几年前就说过,边城不同于内地,要因地制宜、特事特办,千万不能被所谓的礼制套死。我以前多次到这里,知道这里是咽喉要地,你们把城墙修成五丈高,完全不成问题。”
“是么?”李靖想到数日前得到的消息,有些信心不足,他忍不住说道:“大王打了胜仗还被朝中大臣口诛笔伐,如果‘逾制’,朝廷那些大臣岂非更加过分?”
长孙晟听得大为尴尬,他干咳一声,说道:“这个大可不必担心,在我离开京城之前‘圣人说过:只要卫王是对的、只要觉得是对大隋有利,尽管放手手脚去做,京城有圣人,尽可放心’。既然圣人都这么说了,谁敢弹劾?弹劾又有什么用?”
“还是圣人英明!”李靖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当他听说朝臣对杨集群起而功时,第一个念头不是愤怒,而是悲哀、悲怆。之后,才是对那些自私自私的政客产生了巨大的愤怒。
“不说这些了。”长孙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再说另外一个好消息吧!李刺史此次表现出众,圣人决定授予县公之爵,但具体是哪个县的县公,还要等正式的任命。”
李靖闻言,心情激荡、热血沸腾!
大隋九个爵位分别是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县侯、县伯、县子、县男。王爵只属于皇族内部,不会涉及外臣,所以国公是外臣最高的爵位。
如今的国公、郡公虽然多,但这些人要么是大隋王朝的开国功臣;要么是追随杨坚逆尔篡取、夺得天下的肱骨;要么就是继承了父亲之爵、因父辈之功受封的官二代。
近年来,真正因为自身立功而获得爵位的人少之又少,有的时候,甚至三五年没有产生一个县公,所以休看县公品级不高,但其“含金量”非常高。
这也难怪李靖会激动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李靖是一个官迷,而是这个县公代表朝廷认可了他的功绩,并授予与他功绩匹配的荣耀。
长孙晟也理解李靖此时的心情,所以并无嘲笑、轻视之心,他说完此事,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李刺史,不知卫王人在何处?”
李靖努力平息心情,笑着说道:“大王打突厥去了。”
长孙晟为之愕然,紧接着问道:“卫王打突厥去了?打的是东突厥吗?”
“正是!”李靖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大王认为阿史那俟利弗设向大湖区进军,便代表东突厥违反了主从盟约,是对我大隋挑战、是侵犯我大隋。如是一来,两国关系自然也从友好变成了敌对。既然是敌对关系,那么大王打敌人自然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看了长孙晟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阿史那俟利弗设的主力之军尽皆留在了大湖区,大王此番趁胜追击,正当其时。用大王的话来说,便是‘趁他病、要他命’。”
长孙晟顿时无言以对,难怪他没有看到杨集了,原来那家伙嫌北伐不过瘾,得胜之后又东征了。
从军事角度上说,杨集的的确确应该“趁他病、要他命”,但是从政治上说,也未免太大胆了吧?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引爆两国的全面大战?若是如此的话,朝中那些政客绝对会口诛笔伐,说杨集把大隋拉入战争之中。
然而当他回顾杨广的态度时,又无话可话了。
因为杨广也有心狠狠地打一顿,杨集不过是把他的想法变成了现实而已。
“李刺史,但不知卫王进攻的方向是何处?”
“突厥北汗庭,”李靖笑着说道:“因为阿史那俟利弗设惨败的缘故,那里陷入了兵力空虚的窘境!而大王又听说灵州军、丰州军、胜州军、云州军、朔州军尽皆北上,为他牵制了突厥南汗庭的兵力,所以剑指突厥北汗庭。”
他见长孙晟听得目瞪口呆,以为他是担心杨集打不过,于是安慰道:“长孙将军尽管放心,卫王此次不仅带了两万精锐,而且还有三万名大湖区降兵助阵,兵力方面根本不成问题。而且他还紧急从张掖城、大同城调了大量箭矢、火油,此战应该很好打。”
“箭矢可以理解,但是这火油……”蓦然,长孙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