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午膳,再向榕小娘子打听打听,就在她家门口,她不可能不清楚。
霍星一进入店铺内,忽感地方变大了,只不过一段时间不来,变化挺大啊,但是今日为何食客这么少?难道是因为那个染血小郎君?
他走到点餐台,朝后厨内瞥了一眼,不是榕小娘子,论年纪应该是她姐姐,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机械的根据食客的要求选择节气套餐,脸色很不好,估计是被门外突如其来的血案吓到。
霍星没时间耽搁,便敲敲透明隔板,递上食盒,对榕晴沉声道:“每个节气套餐一份,外加新品各一,外带。”他刚没仔细看外面的招牌,只能看着点餐台上的竹牌点餐。
榕晴慌忙回神,说了声对不起,赶紧为他装食盒,而霍星趁着榕晴装食盒的空隙,打量起扩大后的药膳铺,比之前多了几分气派,原有的雅致却更浓郁了。
只是今日食客太少,三三两两的,倒显得空荡荡的,一个老妇人正招呼着食客用膳,气氛似没有以前活跃,多了点沉闷。
医馆这边,榕川柏正为夏兴清理伤口,榕溪在一旁帮忙递止血药,这还是她来没几天去毓山采回来磨成粉的三七,之前是为榕川柏准备的,还剩下一些,没想到再次派上用场,居然是救一位与药膳铺为敌的小郎君。
榕溪神色微凛,能救活最好,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找夏兴问清楚,以前势同水火,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商谈,如今性质变了,既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除掉他,阿父救他大难不死,他再继续敌对,就真没救了。
榕川柏不知榕溪所想,正在为这个小郎君惋惜,小小年纪为何遭此毒手,却不知与他家药膳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好一番清理上药,榕川柏又为他针灸,再次诊脉后终于不再似有若无,算是度过第一道难关,最重要看今晚发烧是否能抗过去,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榕川柏又让榕溪找来他以前不穿的衣服,亲自给夏兴换上,虽然很大,总比血衣要好吧。
那两位老顾客见证了全过程,都微微动容,榕大夫真是活菩萨,世间人情冷暖,有多少人愿意背上名誉受损去救人?何况他因为县丞府的事受了多大的罪,如今还能保持一颗行医救人为己任的真心,太不容易了。
今日这小郎君也算命大,倒在药膳铺不远处,要是其他地方,或许真的必死无疑。
两人见终于安定下来,便准备告辞,榕溪却领着他俩来药膳铺用膳,正巧碰到霍星要跨出门槛,便拦住榕溪询问刚才的情况。
榕溪让他稍等,在门口叫王大娘来招待那两位老顾客,并交待不收银子,那两人连声说:“举手之劳,受之有愧。”
在榕溪的反复劝说下,两人才笑着答应下来,承诺以后介绍更多食客过来用膳,之后王大娘便带着两人去点餐台。
榕溪才仔细揣摩霍星的问话,觉得有些奇怪,这人上次来过一回,今日也不过第二回,怎么管起别家店铺门前的事?
但她向来顾客至上,便有问必答,除了夏兴与药膳铺的纠葛,其他包括在医馆治伤并没有脱离危险也一并说了。
霍星却是一愣,他没想到榕小娘子胆大又豁达,要是换作其他娘子,估计吓破胆都是小事,更别提能有条理的转述前因后果。
这边榕溪忙着回答霍星的问题,而县丞府书房气氛凛然,陶达衣服上带着点点血迹,跪在地上一脸颓废,一个偷盗且杀人如麻的高大男子,居然被一个十二三岁小郎君搞得如此狼狈。
那小王八犊子被砍了那么多刀,死哪儿不好,偏死在榕记药膳铺不远处,是利是弊暂时不好说。
可见崔县丞坐在太师椅上一声不吭,就知道此事他又办砸了,早知道就该听大人的话让夏兴溺水而亡。
崔县丞这回真的气得旧病复发了,下腹部隐隐作痛,连打骂陶达的力气都没有,他现在一点也见不得陶达窝囊的模样,闭着眼睛冷声道:“通知香满楼,将那个计划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