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想着接下来榕小娘子专职为主子调理身体,总不可能一日一结,便收回银子,接过榕溪手中的食盒,又环顾了一周,客堂内已坐满,门外还排着长队。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忽地想到王郎君之前还在外面排队,这回怎么还没进来,他又往外扫了一圈,才在药膳铺隔壁的西南角落里发现王亦,霍星寻思着怎么让王郎君跑个腿,便朝榕溪道:“无妨,你先忙,我好似看到驿馆那边来人,派他送回去也一样,我在门外候着,您好了就叫我。”
榕溪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认同了他的建议,转身去点餐台帮忙,让榕晴去客堂,王大娘年纪大了,一个人忙不过来。
霍星拎着食盒往门外隔壁的角落走,王亦见他过来,笑了笑,才道:“毓郡王担忧他的属下,便让我过来瞧瞧,没想到你是买完了早膳,又等着买午膳,都不嫌屈才吗?”
“怎敢劳驾王郎君前来寻人,折煞属下了,为主子办事是属下职责所在,怎叫屈才。”霍星见王亦还有心情调侃他,便知主子并没有其他吩咐,接榕小娘子为主子调理身体才是头等大事。
他盘算着怎么开口才好,毕竟王郎君是主子的亲表兄,哪有下属指派主子亲戚干活的,却见王亦轻而易举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很是了然道:“你继续等榕小娘子,食盒我给你送回去。”
王亦见霍星面色呆愣了一下,他刚毅的脸庞柔和了少许,似笑非笑道:“怎么,连我都不放心?”
“不敢不敢,多谢王郎君。”霍星回过神来,抱拳行礼,心道真是求之不得,亏他之前还想着怎么开口,白想了。
王亦笑着朝他摆摆手,便拎着食盒转身离开。
榕溪这时刚好抬头,忽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拎着食盒从门外走过,她眉心一皱,这个郎君拎着的食盒不正是她给霍星打包好的吗?怎么到了这人手中,难道……
她脑袋灵光一闪,青年郎君应该是毓郡王的人,原来霍星言明驿馆有人来,说的就是他吧,昨日走得那么快,就是在毓郡王离开一会儿的功夫,这么一分析,榕溪那点担心也风吹云散了,由于秦掌柜的事还没了,李县尉那里也没传来新的消息,不要再节外生技才好。
想到这个,就会联想到崔县丞,也不知道县丞夫人身体怎么样了,她已经抽空写好节气食疗方子,就等对方派人来取,可是午市都快结束了,都没来,她等会儿就要随霍星去驿馆。
因为有些注意事项需要她亲自嘱咐,不然倒是可以请阿姊转交,如今只能再等一刻钟,若不来,她便先随霍星去驿馆,回头再去一趟县丞府。
“榕小娘子,今日这道柿子酒酿五彩芋圆真不错,软糯,甜香,还有淡淡的酒香,我再买一碗外带,请帮我打包。”一位身着深色长袍的老者,大着嗓门喊道。
榕溪闻言,及时止住脑中思绪,转头看了一眼点餐台,声音清脆道:“好嘞,可巧了还剩最后一碗。”
说完她便快步去点餐台,取走最后一碗打包好,递给那位老者,刚收回银子,便听见门外传来秋月的声音,“榕小娘子,打扰了,奴婢来为夫人取节气食疗方子。”
“你来得正好,要是迟来一步,我就出门了,夫人今日身体如何?可有按时吃药?”榕溪见秋月终于来了,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问起县丞夫人的情况。
秋月转头看了一下周围,除了榕晴和王大娘在客堂打扫收拾,那位老者和食客们都已陆续离开,她朝榕溪招招手,等榕溪从后厨出来,她才上前一步,小声道:“您昨夜走后,夫人又落了一身红,然后奴婢帮她换完衣服,按照您的嘱咐喂了药,下半夜时夫人小腹就缓解许多,今早起来并未见红,小腹也不那么疼了,能正常起身走动,是不是代表没事了?”
“不一定,但总算渡过最危险的时段,需再调养月余,期间注意饮食,不宜大补,配合节气食疗方子循序渐进调理膳食,在此阶段疏肝理气,以益气补血为主,健脾养胃为辅,你可记下了?”
榕溪听完秋月的话,方知昨夜的药方对症,接下来就是饮食调理,便将一些注意事项告知秋月,并让她去医馆门口等食疗方子。
等榕溪拿着方子去医馆大门口,不仅见到秋月,还看见倚在墙边的霍星,她先将方子给了秋月,继续叮嘱道:“这方子七日一调理,在此期间如若有反应和症状,要及时告知我一声,七日后我会上门复诊,再重新调整节气食疗配方。”
“奴婢记下了,会转告夫人,谢谢榕小娘子。”秋月听完榕溪的话,不小心瞄到冷面的霍星,见对方冷眼看过来,她陡然一惊,急忙朝榕溪福了一礼,接过方子赶紧转身就跑。
榕溪对秋月突如其来的快动作很是讶异,忽地双眸扫到站在墙边的霍星,她一瞬间想明白了,无奈道:“你今日跟着我跑前跑后,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谁敢?”霍星满不在意道,对榕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而王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