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继续道:“秦掌柜是香满楼的总掌柜,他手下确实有不少管事,其中邓老是账房管事,我去领过几次铜钱,另外还有钱管事、蒋管事等,都有具体的事务安排,我没接触过,并不知晓,但我知道另一件事,秦掌柜每隔七日都会送一封密信出去,都是让人快马加鞭,并不经过驿站。”
“可知晓写给谁?”榕溪瞬间秀眉蹙起,能不经过驿站,快马加鞭送信的,除了亰都权势滔天之人,几乎不做他想,但亰都除了圣上,当属萧轻舟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毓郡王最有权势,可他已经来郡县已久,那么只剩下位列三公九卿的人,她对此一无所知,还得去问问萧轻舟。
自始至终她都没考虑过亰都榕府,一个已经没落的世家,就算抱紧某个有权势之人,也不可能有这待遇。
夏兴垂眉想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遗漏,才摇摇头,缓慢开口道:“不知,信封上都有加密字样,我也只是偶然间撞到过,并不敢细看。”
“你撞到的人是何身份?”榕溪感觉抓住了关键点,忽地沉声问道。
“他身材魁梧,侍卫装束,腰间佩剑,听秦掌柜叫他关侍卫,很是恭敬。”夏兴也是皱紧眉头,苦思冥想道。
他倏地一愣,忽地惊叫起来,“榕小娘子,我想起来了,他们上回谈论毓郡王活不过今年冬天,还提到什么郑公、秦公……”
榕溪一个眼神睨过去,让惊叫中的夏兴及时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她才收回目光,冷声道:“祸从口出,如果还想好好活着,切记。”
夏兴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双手却没离开过嘴巴,他刚刚也是忽然想到太激动了,有点忘乎所以。
“你想要活命,除了我和榕大夫,最好不要见任何人,就在医馆内好好养伤。”榕溪起身整理一下裙摆,朝夏兴淡声警告。
“我知道了。”夏兴已察觉自己如今很危险,留在这里最安全,他不会再听信谗言,分得清好歹,榕大夫一家都是好人,虽然榕小娘子偶尔很凶,但她说的都是事实。
榕溪见他终于听话了,满意得点点头,转身离开观察室,朝榕川柏的诊室走去,眼下的情况,她势必要再去一趟县丞府,不管如何都要救醒崔启明,去之前还得和榕川柏说下夏兴的事,毕竟医馆这边人来人往,非常时期还是避开些为好。
等事情都安排妥当,榕溪才快步回到药膳铺,此时正是晚市的高峰期,客堂内坐得满满当当,外面还排着队,一看就知道这些食客对新上任的掌厨还算满意。
她一脸笑意地朝榕晴眨了眨眼,直到榕晴耳朵爬上红晕,才轻瞪了一眼榕溪道:“还等什么?赶紧装食盒,有位姓林的侍卫已等了好一会儿。”
榕溪这才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根本没注意来的是谁?她快步走到之前砂锅炖煮的地方,打开保温着的砂锅,还热乎着,她家阿姊办事真是越来越深得她心。
她快速将先前准备好的膳食装入食盒内,又将砂锅内热乎的陈皮粥盛入中碗,放入食盒,打包结实,这才提着食盒走到门外,见有个眼熟侍卫正在蹲在角落里,榕溪便加快脚步上前,朝他打招呼道:“真是抱歉,刚好有事耽搁了,让霍侍卫久等了。”
“榕小娘子真是让我好等。”林原来药膳铺老半天了,早已等得不耐烦,榕溪要是再不来,他真的要进去抓人了。
榕溪一听声音,并不是常来的霍星,而是最先来过,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林原,她微微一愣,忙屈膝道歉,“让林侍卫久等是我的错,请多包涵。”
林原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榕溪眼见着时候不早了,又朝林原继续道:“崔启明的事你们应该收到消息了吧,我此时要再去县丞府一趟,你先将晚膳送回驿馆,等郡王用完膳,请霍星来县丞府接我,我有要事找你们郡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