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朕这会儿不高兴,不想说了。”
萧吟再亲他一口,道:“小气鬼。”
杨煜岿然不动,甚至挑衅道:“就是小气,你待如何?”
萧吟方才那两下虽是浅啄,呼吸明显重了些,杨煜听着,又发觉她颊上红润明显,道她是在催促。
他眸光一深,有笑意泛起,道:“事不过三。”
萧吟指尖发颤,捧着他的脸再亲了上去。
此后心间那团火便如随风而长,烧光了彼此的理智。
掌中绵柔无尽,耳畔莺啼婉转,杨煜爱极了与自己如此契合的萧吟,每多听她唤自己一声“三郎”,他便想多占一分在她心里的位置,直到占满她的心。
又说完了一件关于金阳的事,杨煜抬头看着萧吟,见她仰起脖颈,脸上神情不知是哭是笑,他只摸索去她身后将她被绑住的双手解开。
萧吟双手立即扶上杨煜肩头,垂眸去看他。
她的思绪还飘在杨煜同她说的那些关于金阳的事里,忽然间低头看见杨煜的眉眼,那里头泛滥着笑意,暖得教某些记忆跟着在她心里回温。
“三郎……”她有些急切地唤着,“三郎……三郎……”
杨煜扶着她的腰,哄道:“卿卿,朕在,朕一直在。”
这声音不是三郎的,可她无法逃开这教她不断沉沦的缱绻与炽热。
她盯着杨煜,右手颤抖着移去杨煜嘴边,捂住,声音也在发颤,道:“看着我,三郎,看着我就好……”
杨煜不惯如此,按下她的手,抱着她倒去细软里,发现她眼角已经湿润,道:“卿卿,怎么了?”
萧吟主动抱他,气息重得说话都含含混混的,道:“抱我……三郎……我好想你……”
杨煜心潮本就因为萧吟的回应剧烈翻涌,此刻听她这样说,他抱着她的手臂情不自禁收紧,只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
“卿卿,朕也想你。”他亲吻她的肩,似虔诚的信徒那般郑重,又听着她因自己而发出的娇媚吟哦,只觉得如何也不够,“卿卿,再叫叫朕。”
她哭道:“三郎……三郎……”
杨煜被她唤得心满意足,听她哭更是意犹未尽,唯恨这春宵太短,而他对萧吟的喜欢又如此深长。
到后来,萧吟已意识涣散,只觉得身体似小舟在巨浪里沉浮,猛然间一个浪头打来,铺天盖地,将她吞噬其中。
萧吟从梦中惊醒时已到子夜,房内漆黑,像极了她被海浪吞没的那一刻。
杨煜睡得浅,听见身边传来萧吟的哭声,他双眼还未完全睁开,已翻身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卿卿不哭,朕在你身边。”
萧吟过去也会夜间因为噩梦哭醒,杨煜以为今夜一如从前,只要耐心哄着、等着,一会儿就好。
只是怀中传来的哭声越来越大,终于教杨煜知道事态不同以往,这就要去点灯。
萧吟知道他要走,立刻抱着他,蜷在他温暖的胸口,一直哭。
杨煜叹了一声,道:“想家了,是吗?”
今日与她说了许多金阳的事,杨煜原是想解她思乡之情,也教她对自己放心,没想到反而惹得她午夜梦回都是金阳,还哭成这近乎崩溃的模样。
“卿卿,不哭了。是朕不好,拿金阳的事勾你,以后不会了。”杨煜有些急了,道,“朕可以发誓。”
萧吟抬手去搂杨煜,从他怀里靠去他颈间,虽然止住了接连不断的哭声,但哽咽声堪堪明显。
杨煜听着又好笑又心疼,抱紧了她因为抽噎而起伏强烈的身体,在她发顶落了一吻,道:“朕的卿卿,当真可爱。”
他的怀暖意融融,将她圈在如今最能慰藉她的温柔里,抚慰着她痛失所爱至今的悲伤。
可是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哭成这样是因为梦里出现了她自少年时便爱慕的那个人。
梦里,她的三郎撇下了她,越走越远,越走越快,她如何都追不上,哪怕她跌倒了,三郎也没有回头。
反倒是另一只手出现在她眼前,手的主人与三郎有着那样相似的眉眼。
她险些脱口而出就唤他三郎,可话到嘴边,她听见他身后传来三郎的惨叫。
叫声里充满对她的指责,关于家国,关于感情,好似她的每一步都做错了。
她被叫声惊醒,也为梦里受到的责怪而痛苦。
而更痛苦的,是不论在梦里还是现实,安抚她的居然都是杨煜。
只是她心里,关于三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