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星期就要开始比赛了呀!时间过得真快!”
“今年我们倒是可以轻松不少,湘北是去年的县四强,今年就可以作为种子球队直接参加决赛周前的最后一场预选了。”
“只可惜了翔阳,去年没打进决赛,今年就只能从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体育馆门口,我听着晴子和彩子姐的聊天,一丝兴奋也开始在心里慢慢膨胀。每天放学后来体育馆看篮球队训练,这样的习惯,我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星期。两个星期前的那个下午,我答应了洋平的邀约和他们一起来看樱木练球,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好像被划上了一道分水岭,开始变得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不只是看球,就连迅速融入樱木军团这件事,两个星期前的我也完全无法想象——就好像一起来看樱木训练没几天,洋平就坚持要我像其他人那样直呼他的名字一般。虽然一开始并不习惯,但每次看到我他都会耐心纠正,带着充满说服力却又熟稔自然的语气,我便也放弃了自己的执拗。
有时候心里甚至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他们不会是看我成天独来独往,所以打算把我也发展成樱木军团的一员吧?“湘北不良少女第一人”?
被自己的浮想联翩吓了一跳,我忍不住告诉自己赶紧打住。
对我而言,湘北篮球队也的确有和其他事物都不同的吸引力。
每天宫城学长不定时响起的怒吼,都让人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他手下的这帮问题儿童军团到底有多难管。但用彩子姐的话来说,这也情有可原,因为“毕竟良田自己就是个问题儿童”。
副队长是三年级的安田学长。据晴子说这个任务也并不比队长轻松,在这一点上,曾经的副队长、已经毕业的木暮学长应该有着最深的体会。每次樱木和流川在体育馆你来我往拳脚相加,旁边一定少不了宫城学长的咆哮和安田学长温和细语的劝说,这也让彩子姐曾经提过的上一任湘北名产“糖和鞭子”在我脑海里更加具象化起来。
而安西老师的确不像一个教练,更像是一个吃完晚饭后散步经过、顺道来看这群活力十足的年轻人打球的悠闲老人。每天湘北吵闹着练习的时候,他都静静地坐在旁边,手捧一杯热茶,偶尔呵呵笑着,笑声里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满足。
“流川,传球传球!”我被樱木的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他在篮筐下又蹦又跳、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流川正带着球朝他的方向猛冲过去。
“让开!”就在流川快要冲到篮下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把球给我——”樱木大声喊着。然而流川似乎并没有传球给他的打算,只是一个跃身高高向上跳起。
砰——!
流川的灌篮带出篮筐的猛烈震动,就连站在体育馆门口的我都不禁汗毛倒竖。他放开抓着篮筐的手轻松地跳下来,斜眼看着樱木说:“谁会把球传给你这个白痴。”
“哇——你这只可恶的狐狸,看不起我这个天才是不是!”
两个人又扭打在了一起。宫城学长在一旁捏紧了拳头,安田学长急忙把落在地上的篮球捡起来,对两个人直摆着手:“好了好了,之后让樱木也灌一次吧……”而坐在一旁的安西老师又开始呵呵笑起来。
虽然过去的两个星期已经体验了很多次类似的氛围,但我还是在心底发出了疑问:这样的球队去年到底是怎样把全国第一的山王给打败的啊?
“彩子姐姐,樱木和流川关系不好吗?”我忍不住问站在一旁的彩子姐。
“这个问题就太难说了,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彩子姐笑着,两只眼睛眯成了细缝。
我突然想起之前晴子红着脸给流川递毛巾的画面,还有樱木在面对晴子时灿烂的笑脸。所以晴子喜欢的人是流川?但是樱木应该是喜欢晴子的吧?所以才会和流川这么水火不容?
可有时候看他们打架的样子,根本就像两个小孩子在打闹一般。
与众不同的湘北篮球队,也实在是有趣。
“今天就练到这里,解散!”宫城学长拍拍手,干脆地说。
“瑛子,我们要回去了,你不走吗?”身边的松井说。自从每天到体育馆看篮球队训练以来,我便知道了她和另一个叫藤井的女孩都是晴子的好朋友,也很快与她们熟识起来。连同晴子,这三个性情各不相同的女孩却都有同样的率真与可爱。
“马上就走了。”我回过神来,拎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回体育馆里:身为第二位经理的晴子在给大家分发瓶装水,樱木一脸高兴地接过来,转头又跑到宫城学长身边兴奋地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一丝刚训练完的疲惫。
他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却正好对上一旁洋平的目光。
“瑛子,如果你还不想回家的话,今天要不要也和我们一起去吃拉面?”他露出笑容。
“今天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