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实在不行了,把我换下场吧。”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我就听见了藤野空洞得仿佛没有力气的声音。
“我一个球也进不了,总是那么紧张……”他垂着脑袋,语气充满了懊恼。队员们正围成一圈站着,谁都没有说话。我和洋平他们安静地站在门边,看着一言不发的大家。
“上半场大家做得很好。”安西老师仿佛没有听到藤野的话似的,呵呵地笑着。
“做得很好?上半场我们可是落后了5分啊老爹!”樱木一听,立即飞奔到安西老师身边开始用手摆弄他的下巴,又被宫城学长慌忙拉开。
“大家也应该注意到了,”安西老师似乎根本不在意樱木那样对待他的下巴,仍旧用他慢悠悠的语调说,“不管是进攻阵形还是防守阵形,翔阳已经乱套了。”
“可是老师,”宫城学长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我们也打得很吃力,因为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应付翔阳……”
“我知道,宫城同学,”安西老师宽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别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强有力的获胜因素。”他突然把头转向藤野。
藤野似乎是没想到般地愣在原地。其他人也愣了。
“藤野同学,上半场你虽然失误不少,也仍然打得很有斗志。”安西老师说,“但是翔阳肯定会得出‘藤野比不上去年的三井’这样的结论。”
“……是。”藤野埋着头,声音低到差点让人听不清。
“下半场,你就放开手脚去投篮吧。”安西教练又笑起来。
“什么?”藤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看着他。
休息室内静默了几秒,突然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对啊藤野,别忘了你国中最后一场比赛,也是夺得了全场唯一的MVP啊!”“只要放平心态就好了!”“你的三分可是继三井学长之后全县闻名的啊!”
藤野呆了半晌才开口:“我……我很害怕,湘北是很厉害的球队,去年打败了山王,今年还要称霸全国……要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失败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说什么?”樱木突然吼了一声,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球服领口。
“樱木!”大家慌忙叫道。可他的手没有放开。
“别给我这么轻易就认输,有天才在的湘北是不会失败的!”他瞪着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的藤野,一头红发似乎也正爆发着力量。“你尽管放开手去投,不管投得中还是投不中,我都会帮你把篮板球抢回来!”
“樱木学长……”藤野哀声叫道。
“是湘北的队员,就不准提前放弃,不然你就退出篮球队!”樱木吼道。
“樱木同学。”安西老师上前,拍了拍他还抓着藤野的手臂。
樱木松开了手。
“有我这个篮板王在,就别担心抢不到进攻机会。”他看着藤野,“给我打起精神来!”
“藤野同学,照樱木同学的话做吧。”安西老师又笑了起来。
藤野看了看安西老师,又看了看樱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理了理被抓得凌乱的球服。
“我知道了,樱木学长。”他说。
“小藤,拿出你的志气来,给翔阳的那帮家伙看看!”
“好!”
我站在门口看着樱木。他正扬起嘴角对藤野笑着,那笑却不同于平日里的调皮可爱,而是带了些狡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充满了强大的气场。他的眼里,正微微闪着晶莹的光。
我的心突然就快跳起来。
片刻,我们回到观众席里坐下,裁判就吹响了哨子:“下半场比赛开始!”
樱木很顺利地跳到了球。球到了宫城学长手里,他传给了流川。突然流川做出一个传球的动作,转向他右边的藤野。翔阳的小前锋急忙去拦他,但流川突然收回了手,带着球唰地从他身边掠过。
“好漂亮的假动作!”后面的男生又开始惊呼。人群沸腾起来。流川接连绕过了三个想要拦截他的球员,飞速跑到了篮下。
“高二的小子,你可别想轻易在翔阳的篮下灌篮!”翔阳的大前锋吼了一声。
流川抓着篮球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球就被他从右手传到了左手上,接着就被狠狠地灌到篮筐中。整个过程最多只有几秒。
体育馆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流川枫,我爱你!流川枫,我爱你!”流川的粉丝团立即大声呼喊起来。我看见翔阳的大前锋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翔阳的田中突然吼了一声:“不用管湘北这个12号了!他们根本不会把球传给他的,他根本就投不进!”
体育馆安静了一瞬,接着又是一阵哗然。
“居然这样说我们湘北的球员!”彩子姐也吼了起来。
“田中!”翔阳的伊藤学长突然把球扔了过来。田中接住球,运球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