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坦桑尼的阳光前所未有的灿烂,这也使得广场上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地映入围观者的眼帘。事后回想起来,人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刀疤脸那充斥着整个广场的惨叫声。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而现在,史话里面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小人物之一——刀疤脸正在被未来的至高神像蚂蚁一般踩在脚下。
亚莱尼斯下手毫不留情,虽然艾拉已经说过不能杀人,但——
不动声色地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没有谁比亚莱尼斯知道地更多。
在旁人看来,似乎刀疤脸只是单纯地在挨揍,只有刀疤脸自己知道,眼前这个他看不起的奴隶手段多么狠戾,他每一下都击打在他最痛的位置上,偏偏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要说自己的手脚,他现在感觉连自己的躯干都有些失去了知觉。
“该死的……”刀疤脸只剩下眼睛和嘴还可以动,他一字一喘,“臭……娘们,你给……给我等着……”
亚莱尼斯伸手想去拔他的舌头,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刀疤脸突然就像是个遇到火的煤球,全身都被火烧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一时愣住。
就算再怎么没玩够,亚莱尼斯还是趁火势蔓延到他身上之前松开了刀疤脸。
他手随意一甩,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掉在了脚下,然后拿出一条陈旧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迹。
没有人注意到,他脚下的阴影里,一根黑色触手快速伸出,嗖一下把那东西卷进了影子里。
注意到艾拉疑惑的目光,亚莱尼斯回头。
两人视线相触。
艾拉使眼色:你做的?
亚莱尼斯摇头,神色如常。
那是谁?
艾拉视线在周围搜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施法者。
刀疤脸现在已经说不出话,视野被火焰包围,他被疼得在地上打滚。
有人找来了水往他身上泼,但水一浇到他身上,立刻变成了油,火势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旺盛。
刀疤脸疼得声音都变了,广场上清亮地回响着他的惨叫。
没有人拿着魔法杖,在这里,没有人正在施展魔法。
“一定是黑魔法!”人们惊恐地说,“他被诅咒了!这里有巫师!”
和魔法师不同,只有修习不正常的黑魔法、误入歧途的魔法师,才被称为巫师。在人们眼里,他们的行为诡谲,和瘟神没有什么区别。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人们顿时四散奔逃,生怕下一个着火的是自己,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天空上,无法被察觉到的魔法屏障内,一个白袍魔法师稳稳侧坐在精致的乌龙木琉璃魔杖上,浅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光辉耀眼,几乎要和阳光融为一体,单边宝石耳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不时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湖蓝色眼眸冷漠地看着那个着火的人,直到烈火把他烧成灰烬。
一个穿着灰色魔法袍的家仆跟在他身边,这个家伙的飞行魔法很显然学得不是很好,屁股底下的魔杖怎么都稳不住。
家仆瞄了一眼地面,和自家少爷同样发色的少女几乎是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有些不确定道:
“少爷,那不是——”
“走了。”
白光一闪,家仆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人群散去,路边只剩下也想一起跑走的小男孩,和死死把他拽住的卖花妇女。
妇女一脸歉意,她拿着一篮鲜花,连拖带拽地把小男孩带到艾拉的面前。
“实在是非常抱歉,我的孩子不太懂事,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妇女赔笑道,她刚才一直站在一边,当然也目睹了这件事情的全程。
她把小男孩往前一带:“安吉,快说对不起。”
安吉手背在身后,眼睛不安地在地面上乱看。
发现自己实在是躲不过,才鼓起勇气,深深朝艾拉鞠了一躬,闭着眼睛大喊:
“对、对不起!”
“哎呀。”艾拉忙把亚莱尼斯拉过来,“哥哥才是那个因为你的话被大家针对的人哦。”
“哥哥因为你的行为受到了伤害,你应该道歉不是我,而是他才对。”
亚莱尼斯微怔。
向他道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早就习惯被人针对,觉得不爽了,他总有办法让对方付出更严重的代价。
道歉也只不过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而已,与其听别人的道歉,还不如在罪魁祸首身上多添几个血窟窿。
他根本不需要道歉。
小男孩胆怯地看了亚莱尼斯一眼,不由自主紧张地抓住旁边妈妈的裙摆。
妈妈一直挡着没让他看,但是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