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柳相茵,想起明月岛上的师叔师兄们。
还会想起沈天衍。
“姑娘,姑娘。”赶车的马夫将沉思中的柳无问唤醒,“前面就快到松郦城了,姑娘要去哪里,我再送你一程。”
驾车的马夫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叔,皮肤黝黑,沟壑深深,他的衣服破旧而干净,充满了汗水和尘土的味道。
柳无问:“大叔您可曾听说过松郦城里姓孔的人家?”
马夫:“我在松郦城送了这么多年的菜,城里的大家大户我都知道,这孔家到真没听说过。”
既然不是高门大户,要找的孔小方的家人看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马夫见柳无问微微失望的表情,安慰道:“过几日便是武举考试了,姑娘大可一边观试,一边寻人。”
“城门边上有一家卖疙瘩汤的,三文钱一碗。运气好,赶上管事的打赏,就去吃那么一碗,那滋味,别提多好了。”
马夫一脸满足地回忆着疙瘩汤的味道,柳无问也跟着笑了起来。
闲聊几句,就到了城门口。
马夫在城边上和来收菜的人交接货物,柳无问一个人去了钱庄。
她身上没有散碎银子,行事多有不便。
从钱庄换了钱出来,柳无问又折返回去,马夫的货已经卸得差不多了,正跟管事的核对斤数和账目。
柳无问走到疙瘩汤的摊子上,拿出三文钱,“给那位马夫盛一碗。”
松郦城的街道铺着石板路,两边是整齐划一的店铺,有卖成衣的布店,旁边紧挨着裁缝铺;有卖糖水的小摊贩,坐满了男男女女,原是在听一旁的说书先生。
此时已近晌午,街上仍旧是来来往往的人,比之八通镇不知热闹了多少。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柳无问沿着街道走了不久,随意挑了一家客栈住下。
经过一番梳洗,她终于能在温暖的床榻上躺下。
虽比不上明月岛的条件,但较之金大娘的牢房,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窗外树叶婆娑,屋内清新雅致。
“咚咚咚。”正在小盹的柳无问被敲门声吵醒,“客官,您要的饭菜到了。”
“进来吧。”柳无问起身开门。
小二将饭菜放在八仙桌上,正要离开,柳无问叫住了他,“这位小哥,你可知道城里是否有丢了孩子的孔姓人家?”
小二拿着餐盘站在门口,“不瞒客官,小店概不负责打听之事。”
柳无问不好多问,便点点头示意他离开。
小二:......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懂规矩。
他细长的双腿像是粘在地上了,犹犹豫豫道:“这帮人办事,总不能白干吧。”
柳无问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爹每次想让她娘帮着带徒弟,就会送一盒胭脂。
柳无问拿出几个散碎银子来,“还能多问一些吗?”
小二仿若见了鱼腥的猫,折反回来,“能,客官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城西这边姓孔的约莫有七八家,谁家丢了孩子还真不知道。这年头,一家人能吃饱饭多难呀,指不定就是把人给买了换口粮食。”
柳无问继续问:“那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教武艺的李练兵吗?”
小二闻之色变,方才见到钱的欣喜一下子都收住了,“客官,这你算问对人了。那李练兵前几日出了事,人已经没了。”
他收紧了嗓子,低低道:“都传他是死于风寒,但小的的表哥是李练兵府上的长工,说李练兵是被吓死的。东郊那地方闹鬼,您要是没别的事,还是别去了。”
“闹鬼?”
小二头点如捣蒜,“我表哥亲眼见到的,那些练武的都练出魔怔了,要不是他跑得快,就被那些鬼抓了吃了。”
小二见她一介女流,更是危言耸听。
“我知道了,多谢小哥。”
“您快用膳吧,这几日快要入冬了饭菜凉得快。”
经他这么一提醒,柳无问确实感到腹中饥饿,前几日吃了几次干粮,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气腾腾的饭菜了。
用完膳后天已经快黑了,柳无问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