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头一次被人直呼大名,步子当即就停顿了。婢女离开时深深的剜了沈又余一眼,才跟着沈弄晴离去。
沈又余回到;“殿下。”
“无事,就是想叫叫你,你的名字和你长姐,还真是相差甚远。”
“我的名字自然比不得阿姐,”沈又余抬起头,又道“更比不得陛下。”
她知道的,上辈子李闻秋把她当成沈弄晴与她交心时,曾跟她说过。自己名字的来由,那并非一段佳话,倒是更像一出悲怆的戏码。
果然,李闻秋脸色沉了下来,片刻后他看着沈又余的眼睛,淡下的笑意再次扬了起来。
温落银看着旁若无人的二人,心里突然升起焦躁。他不耐烦地摩挲着腰下那块玉佩,面上却依旧沉稳,任谁看了,也要说一句温二公子温润如玉。
“沈小姐!”
沈又余觉得自己或许有一些欲哭无泪了,为何所有男人赶在一块来了。她本只想和温落银多些话说,眼下李闻秋不走也不准自己走,温隐尘还来了。
沈又余看着满脸笑意的温隐尘,开始想自己该找个什么由头离开这里先。
温落银看着温隐尘,开口叫道“大哥。”
温隐尘点头示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尊卑。李闻秋在这,他该向李闻秋先说话。
想到这,他才匆匆作揖道“臣见过殿下。”
李闻秋笑着叫他平身,温隐尘便上前与沈又余说话去了。慌张的样子没了大家公子的风雅,倒是更显笨拙。
“沈小姐,可借一步说话吗?”温隐尘笑着,沈又余无论如何也不能下了他的面子,只得跟着他向后方走去。两人缓步走到了另一座假山后面,再看不见温落银和李闻秋的身影。
还不等沈又余反应,温隐尘便开始说话了。
“沈小姐,你可是喝醉了?这酒太烈了,我本想叫你少喝些,却发现你已经醉了。父亲拉着我说话,我这才得空出来,你可好些了?”
沈又余微笑着摇摇头“好多了,多些温公子挂怀。”
“这是我带的解酒药,虽是药却不苦,今日吃了,即便是喝醉了酒,明日也不会觉得头疼,你可要吃一颗。”
温隐尘手中帕子摊开,里面放着三颗白色的药块,看上去是没有药的苦味。
沈又余只是看着,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温隐尘也不急,只是看着他,脸上笼罩着淡淡的笑意。
“温公子,我喝得不多,不必吃药。”沈又余斟酌了一番,还是婉拒了。
她想,温隐尘这个麻烦得快些解决。定不能让温落银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然而温落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从假山拐角出流出的影子,转身离开了。
等沈又余和温隐尘再回来时,李闻秋和温落银早已离去。
“外面冷,我们也回去吧?”温隐尘转身看着她,将门内光景挡了个精光,灯火只从他身后溢出来,叫沈又余看不清他的脸。
沈又余点点头,跟着他从偏门走进了大殿之中。这一回来,身上视线又沉重了几分,沈又余抬眼看去,是大夫人望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沈又余顿了顿,只觉得脚下步子一沉。
她想,今晚只怕过不得安生日子了。
回到座上,沈又余看了眼再次被下人收拾齐全的桌子,唯独少了一盘李闻秋给的糕点。
她正疑惑,那小太监却又来了。
“七小姐,殿下说刚刚那盘冷了,叫奴才换了热的来。七小姐趁热吃些。”
沈又余抬起头,又一次对上了李闻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泄愤一般抓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
难吃。这贱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在心里想。
宴会中旬,皇帝喝上了兴头。又叫了将军起来,将军从座上起身,满脸醉意地看着他。
“沈爱卿为我大梁护国多年,今日是好时候,朕许你一个赏赐,不知爱卿有何想要啊?”
向皇上讨要封赏,要多了惹得天家怨怼,要少了显得不重视圣旨。
这其中的分寸并不好拿捏,沈将军却只是笑笑,随后说道“臣见如今国泰民安,陛下身安,府上和睦,心中那点愿景早已实现,实在是没得可讨要了。臣想,把这个向陛下讨彩的机会给我女弄晴,还请陛下恩准。”
“哈哈哈,”皇帝听此便大笑起来,“早听闻将军大小姐才是沈将军你的甲胄,果然不愧对流言。那朕便许准了爱卿的父母之心,沈姑娘倒是起来说说,你有何想要的?”
沈弄晴急急忙忙站起来,片刻后她说道“臣女别无所求,只希望爹爹在家多陪伴臣女一些时日,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眯着眼睛看向了沈弄晴,良久才笑道“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京城各家都在说,沈家有朵娇花。可见你这成婚的年纪也到了,不知家中门槛可有被踏破?”
沈弄晴才想回话,皇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