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这粥虽是寡淡了些,可您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怄气啊,好歹将就吃几口吧。”
花月苦口婆心地对床榻上用被子捆得像个蚕蛹一样的人儿劝道。
良久,那被窝才动了动,随即钻出一个脑袋瓜来。
那是一副极清秀好看的容颜,由于闷在被窝里甚久,脸蛋似染上胭脂,明眸善睐,煞是娇艳。
“就这几口稀粥吃与不吃有什么区别?”高向菀哼唧道。吃了她还得费事地多跑几趟茅房呢。
高向菀是越想越来气啊。
想她身为二十一世纪小有名气的美食家,一朝穿越,竟然成了雍正帝的四阿哥弘历潜邸的使女(也称作格格)。
要说,高向菀也是倒霉。
她是在弘历的嫡福晋进府后的第二天被抬进府的。
嫡福晋富察氏才貌出众,家世显赫,自然一进府就深得弘历厚待。
珠玉在前,高向菀这个从后门抬进来的小妾瞬间就被秒成小透明。
弘历似乎都没注意还有她这个高氏格格进了府呢。
她都进府一个多月了,他一次都没踏进过她居住的梨花院。
主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人,下人们自是不会待见。
连带着伙食的质量也大打折扣。
前些日子还能见着荤腥,高向菀便也无所谓,可这两日都成清汤白粥了。
作为一个吃货,这她就不能忍了。
本以为当个咸鱼小主,不争不抢就能安躺永享荣华富贵,却不想才一个月她就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
看来她得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不能坐以待毙了。
但眼下,她首先要解决的就是——
“今天我必须海吃一顿。”高向菀打定主意猛地就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格格,您要作甚?”花月惊讶地看着她下床麻利穿衣裳。
“去福晋那儿。”高向菀说完已穿戴整齐迈出屋了。
“吓?格格……您,您确定福晋会留您用膳吗?”
不是花月想打击她,实在是她一个还未承宠的格格,人家福晋未必会看得上她啊。
“瞎说什么,我看着像是蹭饭的人吗?”高向菀白了花月一眼。
她又不是没钱,只要出了这府邸,外头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是。都饿了好几天了,今个儿说什么她也要出去胡吃海喝一顿。
大清朝的京城美食佳肴,姑奶奶我来了。
花月看着一阵风似飞出去的主子,急忙小跑跟了上去。
春棠阁。
“你想出府?”
“是的,福晋。”高向菀福了福身才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
这位富察氏年仅十六,比原主大一岁,却已生得端庄沉稳,年纪轻轻眉宇间便透着一股淡定从容之色。
“为何?”她简单问道。
“是这样的,承蒙圣恩得以进府,婢妾不胜感激,曾与母亲一同到寺庙为四爷上香祈福,当时寺中高僧告诫,需待月满之日再去还愿,方可功德圆满。”高向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今日正是一个月之限,还请福晋恩准婢妾前去还愿。”
听闻这位福晋极为贤惠,事事皆以四阿哥为先,她打着为他祈福的旗号,就不信她不放人。
福晋抬眸看了一眼容貌姣好的高向菀,心叹道,如此姿色却没能承宠,心中着急,想设法引起四爷的注意也算常情。
身为福晋她必须宽容大度,容下其他侍妾对四爷的殷勤示好,这是她身为正妻该有的气度。
况且为四爷祈福本也是好事。
如此一想,她便道:“既是为四爷祈福,那你便去吧。切记早去早回,莫要在外多逗留便是。”
高向菀全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听她答应,连忙开心应道:“是,福晋。”
得到福晋的恩准,她很顺利地出了府邸。
……
天香楼的雅座上。
花月看着面前那桌满满当当的菜和撸了衣袖就要大快朵颐的高向菀,至今未回过神。
“愣着做什么,赶紧坐下来吃啊。”高向菀向花月招手。
“格格……您打着为主子爷祈福的旗号来这儿吃喝,若是让福晋知道了,罪名可不小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高向菀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她总不至于跑寺庙去问咱们有没有上香祈福吧?再说了,京城这么多寺庙,她哪知道我说的是哪个?”
“可是……”
“哎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你家主子我这不受宠的侍妾,就算我们今日不回府,人家也懒得管我们死活呢,更别说只是吃个饭了。”高向菀不耐烦地塞了个鸡腿到花月口中堵住她的嘴。
“可万一让人碰见了呢?”
花月拿下嘴里的鸡腿,还是一脸不放心。
“啧,我跟你家四阿哥同一屋檐下整整一个月都不曾碰见一面,就这几率,在外面吃个饭能碰见谁?”
高向菀不以为然,按她上班摸鱼从未露馅的经验来看,她是不可能这么背的。
见花月食不知味的样子,她叹口气,安抚道:“老板不是说了吗,二楼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