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向菀的脸色沉了下去,花月以为触动了她的伤心处,慌忙安慰道:
“我瞧着主子爷平时对您的态度可比对福晋都还要亲昵呢,眼下他也就是气头上而已,指不定过几天他气一消回头就来找您了。”
听了花月的话,高向菀嗤笑一声,一脸拒绝的摆手道:
“受不起,从今往后我只求他别再招惹我,我尽量不得罪他,大家相安无事,我好好活着就行。”
在这种一夫多妻的制度里,所谓的宠爱,感情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不堪一击。
她应该保持绝对的清醒,在这种模式下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就好。
其他的……就别奢求了。
……
调整心态之后的高向菀丝毫没有被禁足这件事影响,日子也过得舒心。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曾经热闹的梨花院现在变得冷冷清清的。
平时吃饭院中都是所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桌上总是欢声笑语的,而现在却只剩她和花月两人对坐而食。
五天一晃就过去了。
这日,弘历在午膳的时候忽然很是隐晦地问小德子,“最近……后院可有什么情况不?”
小德子一听这话,自然就知道他的弦外之意。
连忙上前答道:“后院在福晋的管理下一直祥和,过几日中秋节的事宜,福晋那边也正在筹备中……”
一堆常规禀报之后,他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
“至于梨花院那边……高格格倒也很规矩,除了花月每日去大膳房提一下食材之外,梨花院的大门都是紧关的。”
“呵,她倒是还算安分。”弘历看似不在意地说道,想了想又问道:“她一直都是在梨花院内做膳食?”
“开始那两日基本都是在大膳房提膳回去吃的,可后来……可能是厨房那边膳食吃不惯,高格格便改为拿食材回去自己在小厨房做了。”
小德子没敢明说是因为她激怒了弘历被罚禁足之后,下边的人对梨花院刁难,故意给难吃的膳食梨花院,之后高向菀才忍不住顿顿要自己开火的。
他虽没说,但从弘历沉下去的脸色,他便知道,弘历已经猜到个中缘由了。
于是小德子忙又道:“眼下唐秋娘回到了大膳房那边,正好就是管食材这一块,所以总的也能偷偷帮衬着,梨花院那边取到的食材也新鲜。”
“哦?”弘历颇为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倒是少见底下有人能这般念旧情啊。”
“那也恰巧能说明高格格平日里是个待人真诚友善的人啊。”小德子笑着附和了一句。
“哼,真诚?我怎么看不出来?”弘历忽然脸色一沉,啪地放下了筷子。
她对别人倒是真诚,那也只是对别人而已。
小德子:“……”
他一面复杂地看着最近阴晴不定的主子,一面在心里感叹:这高格格……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主啊。
中秋节的前两天,福晋跟弘历细细禀说着中秋节晚宴的细节。
弘历心不在焉地听着,中间也只是嗯一两声或者点头附和着。
末了,他忽然问道:“当天是否所有的家眷都已安排妥当?”
福晋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情绪不明的弘历,说道:“除了金格格和高格格不出席之外,其他的人都会到齐。”
看了他一眼,福晋还是忍不住问道:“爷,金格格她到底所犯何事,为何您要……”
福晋不知道金寻雁是何事触怒弘历了,非但人被无限期禁足思过,就连她娘家跟来的侍婢春梅都被赶了出府邸。
“她一向行事无规矩,你还未进府之前她便是如此了,这次刚好趁着高氏一事整顿后院不正之风,便一并将她处置了。”
弘历随口敷衍道,事情已成定局,真相说不说出来已经不重要,横竖该罚的人他也罚了。
至于那个女人……哼,就该趁机好好杀的一下她的傲气。
福晋不知道弘历心头所想,于是不疑有他地点头应道:“原来如此,让爷费心了。”
事实上,弘历的这话并没有冤了金寻雁。
在福晋未进府之前,她确实屡次有小动作,只是没有太大的错处,弘历便也默许了。
为的就是将她提携起来好跟嚣张跋扈的侧福晋抗衡,不至于让侧福晋一支独大地将后院搞得乌烟瘴气罢了。
也因此,后院众人一度以为,弘历是因为宠爱金寻雁所以才让她恃宠而骄的。
即便是金寻雁本人也一直沾沾自喜地这样认为着。
对于晚宴的安排详情弘历根本没有兴趣,便推脱说一切任凭福晋安排,随后将人打发走了。
第二天早上,小德子将一张小本子呈到弘历面前。
“爷,这是福晋那边遣人送过来的晚宴清单。请您过目。”
“不必了。就按福晋安排的操办就好。”弘历正在案桌前提笔书写,头也不抬地应道。
“是。”小德子将清单收起,又道:“还有一事,福晋问金格格和高格格那边……到时是否要安排些应节的点心水果过去?”
闻言,弘历手上动作一顿,目光闪动,似在思虑着什么。
有眼力劲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