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也忍不住双眼通红,她咬着牙轻轻摇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只是想告诉您,无论何时,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您这边的。”
高向菀心头一热,哽咽道:“谢谢你,花月。”
过了一会儿,两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花月才重新将她扶回床上坐着。
“那为何您又没有回去?是因为主子爷的忽然出现破坏了吗?”花月问。
高向菀叹了口气摇头,“与他无关,根本就没有回去的途经,是我痴心妄想了。”
“啊?”花月愣住了,所以昨日闹的哪一出算是白闹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以后……还能回去吗?”
她看着花月,轻笑一笑:“我恐怕这辈子就只能在这里了。”
当高向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难过,也没有了之前对自己能不能回去,要不要回去的纠结和焦虑。
她忽然发现,没有了退路之后她的内心反而更平静了。
早日认清事实确实比白日做梦来得踏实。
她对花月撇撇嘴,半开玩笑道:“看来我注定是要在这深宫后院中当一条富贵的咸鱼了。”
管他呢,一辈子那么短暂,只要能安稳过日子,在那里不是生活?
至于以后会发展成怎么样,那就交给以后了,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过好当下。
……
弘历从梨花院出来之后便进了宫,向雍正帝回禀了伯爵关于两国建立经济往来互利的提议和细节。
他在御书房逗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出来之后,又顺道去了后宫给熹贵妃请安。
永寿宫内。
雍容华贵的熹贵妃命宫人端上满桌的点心,正满目慈爱地看着对面的弘历吃。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弘历吃了两块桂花糕,看着熹贵妃拼命投食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和无奈:“额娘,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看看你都瘦了。”熹贵妃看他的眼神带着心疼,又忍不住絮叨:“额娘说过多少次了,忙于政务是好事,但也不能忘了照顾自己身体。”
“知道了。”弘历笑着应道。态度恭顺又带着些在母亲面前才会显露的随意。
熹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故作漫不经心问道:“四福晋进府好像也有些日子了吧。”
“嗯,有几个月了。”弘历随口应道。
“这富察氏啊,额娘见过,是个端庄持重,堪负重任的好孩子,有她帮你管着后院,额娘也放心多了。”
“多谢额娘费心为儿臣选的福晋,富察氏确实是个持重大体之人,后院有她看料,儿臣也放心。”
见他满意,熹贵妃便露出了笑容,看了弘历一眼又意味深长道:
“你啊,眼下府中一个孩子都还没有,也是时候与你的福晋努力一下了。”
弘历吃着桂花糕的手蓦地一顿,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未特意去想过,孩子的事情他一向觉得是随缘的。
可熹贵妃眼下话里行间都在暗示,希望他的的第一个孩子来自福晋腹中。
毕竟嫡长子的身份是非同一般的。
富察氏家世显赫,是他的嫡福晋,若她能生下弘历的第一个儿子,那可就是尊贵的嫡长子了。
按理,长子由福晋生下,确实是最理想的,弘历也觉得合符情理,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却莫名地有一丝迷茫。
他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含糊道:“再说吧,孩子的事情还是要随缘的。”
“什么随缘啊。”熹贵妃扫了弘历一眼,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多些去福晋院里留宿,这不就是必然的事情了吗。”
“咳咳。”弘历刚喝下一口热茶,因着这句话登时一呛,俊脸划过一丝尴尬。
虽然他与熹贵妃母子情深,平时也是无话不谈的,但这种房中之事让他与自己的母亲大肆讨论,他还是有些别扭。
“眼下你正得皇上器重,你也该知道这嫡长子的重要性,你呀,也该上上心了。”
熹贵妃说得很隐晦,但弘历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如今天子膝下能为他分忧政事的也就只有那么三位皇子。
三阿哥弘时软弱怕事,做事畏手畏脚的,难有建树,雍正帝一向不喜他。
而五阿哥弘昼,生性欢脱不羁,完全无心朝政,更难以指望。
唯一能得雍正帝看重的也就只有行事稳重,聪敏谨慎的弘历。
雍正帝对弘历的栽培和重视堪比太子,即便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言明,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照这趋势,弘历便是雍正的接班人。
可想而知,弘历的嫡长子日后的身份是多么的贵重。
但弘历也深知朝政之事一向云谲波诡,最后走势会是怎样谁也无法预料。
他当下便敛了敛神色,朝中的事情他也不想让熹贵妃担忧,于是笑了笑,应道:“知道了,此事儿臣会有分寸的。”
熹贵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向来有主见,行事也稳重,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她过多操心。
所以她便也就点到即止,不再多言了。
弘历在永寿宫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