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话还未说完,弘历就急着拒绝,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她明显有些愣住了。
“怎么?把人护得那么紧,怕我欺负她?”
弘历自知失态,连忙缓下神色:
“额娘误会了,她不过是一个使女,身份低浅,岂能劳动您亲自教导,她在府中由着福晋提点便是了。”
他是真不敢让高向菀进宫。
一来确实是怕熹贵妃会为难她;二来也怕她到时候又不知道闹出什么祸端。
毕竟皇宫森严可不比府上,若真在宫中惹出什么事,他怕自己也难以护她周全。
熹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声。
罢了,毕竟他还年轻,被情爱羁绊也在所难免,横竖她也提点过了,想来以他的性子应该也会知情重。
于是她也便不多言了。
……
回府之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那个理性沉冷的人,弘历并没有去梨花院,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清斋阁。
坐在书房的案桌上,他看着奏报久久无法聚神,还是让熹贵妃的一席话扰了心神。
他放下奏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觉得自己的额娘实在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他纵然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又如何,何至于就能扯到正业上了?
他即便再喜欢高向菀,那也只是喜欢,难道他会色令智昏到正事不顾吗。
说起“喜欢”这个话题……
弘历目光顿住,忽然就想起了高向菀昨晚的话,莫名地心中就有些不平衡了。
他喜欢她,那凭什么她不喜欢自己?
而且听她的语气,好像还是不能喜欢上他一样。
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种种,他更是沉下了脸色。
怪不得她平时虽然表现地很温顺乖巧,但对他总是隐隐透着疏离,原来……是不想喜欢上他。
可是为什么?
她身为他的使女,为什么,又凭什么不喜欢他?
满腹的疑问搅得他满脑子烦躁,当场就有种要冲到梨花院找她质问的冲动。
但他知道,如果他当面问了的话,她肯定又是一堆的借口搪塞他。
深吸一口气,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心头的冲动念想,重新拾起了奏报……
梅香院。
苏格格,陈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都在金寻雁的屋里唠嗑。
“听说那个高氏在御龙山庄回来就病倒了,又勾得爷半夜去了她院里。”柯里叶特格格愤闷说道。
陈格格也讽刺道:“也真是怪了,每次只要爷带她出府一趟,她总要病一次,哼,手段真下作。”
想起上次高向菀去别庄回来那次,也引得弘历陪了她一夜,几个人就满脸的鄙夷。
“不过人家也真是有本事,区区一个侍女竟有本事让自己有资格参加腊笙宴这种盛宴。”苏格格话中带着一阵酸意。
说起这个,柯里叶特格格神神秘秘地说道:
“听说自从御龙山庄回来,福晋便让秦嬷嬷在屋外跪了一晚上,但没人知道因何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寻雁闻言终于轻笑了一声。
高向菀为何从御龙山庄回来病倒她并不知内情,但秦嬷嬷为何会被罚,她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她的笑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秦嬷嬷被罚了,就证明高氏的那些下作行为传到熹贵妃娘娘的耳中了。”金寻雁自信道。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是姐姐您的手笔?”陈格格喜而问道。
金寻雁嗤笑一声:“不然你们以为我这阵子是真的肠胃不好想吃黑米粥?”
她一早知道今年的腊笙宴是熹贵妃在操持,她借着做粥的事几次接近秦嬷嬷不过就是给她熏染高向菀的恶行。
并有意无意地引导秦嬷嬷将话传到熹贵妃耳中罢了。
原本她也不确定秦嬷嬷能不能有机会成事,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秦嬷嬷竟真发挥作用了。若非如此,身为福晋的心腹怎么可能被罚?
听完她的话,其余三人简直不要太惊喜了。
“如此看来,高氏指不定就是受了熹贵妃的苛责,被吓出病了呢。”
“极有可能,不然怎么会提前地就让她离席了,听说她回来的时候,人家腊笙宴都还未开席呢。”苏格格掩唇讥笑。
这话又引来了众人一阵耻笑。
“可是……那福晋为何要罚秦嬷嬷?”柯里叶特格格很是不解。
即便福晋身份尊贵不屑与她们这些侍妾争宠,但能让高氏吃瘪对她也并无坏处吧。
陈格格解释道:“啧,你想啊,若真是熹贵妃训斥了高氏,那爷的面子上能好过?虽然高氏活该,但福晋自然是不想这话是出自她身边之人从而得罪爷的嘛。”
一堆女人拿着一些小道消息就自圆其说地给高向菀此次腊笙宴之行另外编排了一个故事……
梨花院里的高向菀浑然不知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已经落魄成什么样了。
但此刻她的状况确实也并不好得去哪里——
此时的高向菀正坐在贵妃椅上被吉祥和如意一人一边摁着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