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些排队的人都是偏厅里头那些病人的家属。
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娘得知高向菀的来意之后劝说道:
“你要是一些摔着碰着的伤其实可以先忍耐着的,我们这些排队的一个个可都是得了病的呢。”
“就是,我们这些人里啊,一路过来谁没有个磕着碰着的?要是都来寻医,那大夫还忙得过来吗。”
插话的是排在大娘前面的一个年轻妇女,那张刻薄的脸上满是对高向菀的不屑。
高向菀也懒得理她,扫了一眼偏厅里的人,便问大娘:“他们都是因为得了病的?”
“可不是吗。”年轻妇人抢着回答。
“都是什么症状的病?”高向菀追问。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啦……都是呕吐头晕,全身无力之类的。”
高向菀听着妇人的话便往偏厅又仔细瞧了瞧,果然一个个都是软恹恹的。
“唉,我儿子都已经高烧一整天了。”那个大娘一脸焦灼道。
闻言,高向菀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集体性的疾病?
她心头顿时腾升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呕吐,头晕,发高烧,而且还是集体性的,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按理说若真有传染的迹象大夫肯定第一时间上报弘昼那边才是,可若是上报了又怎么会没有引起弘昼他们的重视?
高向菀不作多想,上前就想绕过那些人进内堂一探究竟。
“哎,你做什么?”那妇人立马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大声道:
“你还想打尖,没看见都在排队的吗。”
“我不是打尖,我就是想进去问大夫几个问题而已。”
“哟,这还不叫打尖啊,别以为你穿得好看一点就可以不守规矩。”
妇人的喊声顿时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敌视,众人便纷纷出言指着,并将通往内堂的路给堵住了。
“大夫可是说过的,不排队的人是不给看病的。我看你还是安分些为好。”那个大娘也好心劝了一句。
“少跟她废话,轰她出去就对了。”有人叫嚷道。
“对,把人赶出去。”
那个妇人本来就还拽着高向菀的胳膊的,这会一听大伙儿起哄立马就将人往后一推。
其实那女人的力度也不算大,但不知怎么的,高向菀竟然被推得整个人踉跄跌倒在地。
就连她自己都摔懵了,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弱鸡的?
不容她多想,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双手紧紧撑着地面,阖目凝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肯定是没有吃东西,饿晕了。她一边想一边吃力地爬了起来。
那些人见她没什么杀伤力,倒也懒得理会她了,一个个就只顾着垫脚伸脖子着急地往内堂瞧。
高向菀本来是想进去问一下大夫这些病情的情况,顺便问其要一些药膏自己拿回去给郑阿婆擦的。
可眼下……
看着将内堂门口堵得密不透风的人,她并不认为那些人会放她进内堂。
高向菀摇晃着站了起来,还未站位,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屋内众人一愣,皆是扭头往门外望去。
“都回去,一个都不许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么把村口拦住了?”
“退后,都退后。”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远处飘来混乱的争吵声。
不许出去?把村口拦住了?
这些话隐隐传入耳朵,高向菀顿时心头一惊,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祠堂距离那个村口牌坊处不远,她一出门就看见牌坊外面赫然站着一队带刀官兵,正威风凛凛地立在那里。
而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近一米高的大木栏闸门,直接将村口封死了。
一群想要外出的难民就这样被拦在了村子的这头。
此刻他们正与闸门外头的官兵对持着。
迎着日光望过去,不知道怎的,高向菀忽觉有些头晕目眩,定了定神,她才疾步走了过去。
走到闸门边上,她高声询问外面的官兵:“你们这是做什么?”
靠她最近的那个官兵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区别于旁边那些难民的高雅气质和相貌,面容便不由缓了几分,解释了一句:
“你们这里出现了瘟疫,为防止疫情扩散,所以需要封村。”
“什么,瘟疫?”
“封村?”
“可我们没有得病啊,为什么连我们也封在里面了?”
“对啊,凭什么封我们?”
高向菀惊骇中都还未出声,周边那几个难民就已经嚷嚷了起来。
这时,一个领头的官兵走了过来,高声道:“只要是有接触的,都有可能被传染,无论有没有症状都得隔绝开来。”
他那浑厚洪亮的声音瞬间将高向菀的思绪扯了回来。
“你们这是奉谁的命令,这么做五阿哥他知道吗?”她跨前了一步抬头问那个领头的官兵。
“我们奉的是圣上的旨意。”
那领头的官兵恭敬地朝着紫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