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太医点头。
“这种纱布泡在水中,里面的毒便可以肆意散播在水中,而袋子里的沙子的重量则可以将这毒药固定在水底不会流走,而且这样还能让毒性的散播变得缓慢而持久。”
虽然早知道是人为引起的这场风波,但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丧尽天良到下毒,弘历顿时眉目带怒。
“既然已经找到了原因,那你们是否已经有解毒的法子?”
“这……”陈太医面露愧色。
“四爷见谅,这袋子里头一共掺杂了三种毒药。而我们……未能查出这最后一道毒是什么,所以……还不能给出更好的治疗法子。”陈太医解释道。
竟然有三种毒?
“不过我们已经在调整药方,即便不能完全解毒,起码还是能缓解病患的情况的。”
说到这里,陈太医抬头看了弘历一眼,又道:“至于侧福晋身上的毒……”
沉思中的弘历蓦地抬了头:“她的毒怎么了?”
“因为其他的病患都是饮用井水而中毒的,最先受损的便是肺胃等内脏,而侧福晋是伤口上种入的毒,毒气直接渗透在血液中,侵蚀血管,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的病情会比其他人来得更急的原因了。”陈太医说道。
按照花月说的,当时为了能清洗掉伤口上的细沙,她是将高向菀的整个受伤是手浸泡在水中清理的。
井水也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侵入了伤口内。
见弘历脸色阴沉,陈太医连忙又道:“……好在摄入量不算大,虽然血液毒侵导致高烧昏迷,但如今也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解毒可能比其他人更不容易些。”
陈太医不敢有所隐瞒,就直说了。
弘历神色晦暗,沉思片刻才说道:“这是毒的事情先不要声张。”
“是。”
“还有。”弘历沉沉地看着陈太医,“无论多不容易,都一定要找到治疗她的法子。”
“是,下官等一定全力以赴。”
从前院出来,弘历立马吩咐陈良去把弘昼请过来。
陈良一脸惊讶,不确定地问道:“是……请五爷进来这清山村吗?”
“嗯,不必声张,让他悄然进来便是。”弘历说道。
既然不是传染性瘟疫,人当然可以进来了。不让声张只是不想引起隆科多的人注意罢了。
另一头,弘昼虽然人在山上,可是一整颗心都放在这清山村里了,一接到通知立马就赶了过来。
“什么?这是毒?”
偏厅里,弘昼听完这边的情况简直拍案而起,气得整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
“四哥,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应该立即将此事告到皇阿玛面前?”
“无凭无据,你要状告何人?”
弘历白他一眼,“要现在就将事情摆到皇阿玛那边,那第一个被推出去受罚的就是你。”
毕竟他才是奉命督办此事的人。
弘昼语噎。
想了想,他才道:“那……起码得先将小嫂嫂送回去治疗吧?这里的环境这样,怎么能让她住在这里治病?”
弘历眉色略重,他何尝不想让她离开这里?
可是——
他叹口气道:“她是在这里中的毒,而且太医也在这里研究治疗的法子,所以她留在这里治疗反而更有利和方便。”
“可是……”
“好了。”弘历淡声打断他的话,“我叫你来是另外有事情让你去做的。”
“什么事?”
“虽然隆科多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进展如何,但既然我们在查了,他肯定就会忙着销毁证据,你立刻派人盯着他的人,尤其是那个刘伟才。”弘历说道。
“好。”
“还有,既然是毒,那也就是说太医院那边所谓的疫情散播也是假的。”弘历又道:
“你暗中派人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我知道了。”弘昼认真地听着。
……
这一天,更该药方之后,高向菀又出现了一次短暂的苏醒,可当花月兴冲冲地将弘历请来的时候——
人又晕过去了。
弘历满心欢喜地赶来却只能一脸失落地看着床上昏沉不醒的人。
不过她的脸色倒是有回了一丝血色。
“她醒来说什么了?”弘历坐在床前看着高向菀,话是问身后的花月的。
“呃……奴婢见侧福晋睁开了眼睛,一下子高兴就……就去找您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听侧福晋说话。”花月越说声音就越小。
“……”弘历一脸无语地回头看着她。
花月见状连忙垂首不敢说话了。
不是他自己说只要人醒来必须即刻去告诉他的吗。
“……药应该煎好了,奴婢先去取药。”花月赶紧开溜。
弘历看着床头还放着一盆温水,他便很熟手地就将帕子拧干,然后轻轻地给高向菀擦拭着脸颊和双手。
拿起她的右手,看着那被绷带包扎着的伤口,他不由苦笑一声。
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地受伤去用了那里的井水,估计他们至今也难找到这清山村发病的源头了。
花月将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