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老郎中在给秦文石敷药,而宋念巧则坐在一旁悄悄抹眼泪,高向菀见状很是内疚地过去给她递了个帕子。
“嫂嫂……”
她正想替弘历给人家道个歉,话还未出口,宋念巧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随即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在屋外站着的弘历,再担心地看回高向菀,低声问:
“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可是听兰花说高向菀被那人关在屋内好一阵子的。
想着弘历在屋内对她做的事,高向菀脸上有些发烫,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没,没有。”
宋念巧看着她一脸的红晕,顿时就觉得不对劲,“真的没有?”
她狐疑的目光在高向菀身上细细看了一圈。
孤男寡女,那人把她一个姑娘关在里面,怎么可能没对她做什么?
高向菀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连忙将话题引开,“嫂嫂你别瞎猜了,真没有。我们还是先看看秦大哥的伤吧。”
这话果然凑效,一提起秦文石,宋念巧立马便将注意力放回了丈夫身上。
弘历站在门外不知道屋内两个女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只见末了高向菀对他投来了一个嗔怪的眼神。
他想可能是因为他伤人的事吧。
想起刚刚的情形,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挺失态的。
弘历对一旁的陈良招手,“何知府那两个人死到哪里去了?让他们找个好点的郎中过来,还有,带一些上好的药膏过来给人家。”
“是。”陈良应声出去了。
老郎中七老八十的,医术好不好使的不知道,但眼神就不好使。
他就连给秦文石额头淤伤的包扎都没包对地方,最后还是宋念巧给重新包了一下。
“嫂嫂,要不……咱再找个别的郎中看看吧。”高向菀一脸的不太放心,
“秦大哥右手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伤着呢。”
“不用了,反正老郎中也给开药了,咱们按时涂药就好了。不打紧的。”秦文石说道。
附近也就这个老郎中是近一些的,要再找一个好一点的郎中愿意上门的,还不知道要跑多远呢。
秦文石头上包扎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着急担忧地看向高向菀:
“倒是你,你……没受伤吧?”
刚刚那位公子,自己身为一个男人都轻易被他制服,更别说是高向菀这样的柔弱女子了。
若是对方有心对她不轨,怕是……
他这么一问,兰花和宋念巧便都紧张地看向了她。
“我真没事,你们别多想,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虽然心中已经够乱了,但高向菀还是尽量对大家露出一个笑容。
再说,便是弘历真在里面对她做了什么,那她……似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越是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秦文石他们就越担心。
片刻之后,秦文石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石哥?”
“秦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秦文石推开妻子和高向菀的搀扶和阻拦,直径走向了门外的弘历。
一直背手立在外面小院的弘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走来。
“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心中藏着什么想法,都请你自重。”
头上还顶着个包的秦文石昂首挺胸站在弘历面前,毫无惧色。
“我们虽然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但这儿也是有王法的,你要是敢乱来,我们就报官。”
还报什么官啊,这儿哪个官敢管他?
“秦大哥,你别说了,咱们先回去养伤吧。”高向菀赶紧追出来想将秦文石带走。
就怕一个不慎又把弘历惹毛了,到时他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小晚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秦文石推开高向菀又瞪向了弘历,“她是我们家的妹子,你要是……”
“我是她的男人。”
弘历忽然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
不止是咋呼中的秦文石嘎然无声,刚追出来的宋念巧和兰花目瞪口呆,就连高向菀都因为他的话变了脸色。
没想到他会当众说这个,她有些气恼地回头瞪着弘历。
弘历故作一脸无辜地对她挑挑眉,“做什么瞪我,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我又没说错。”
“小晚,这,这是……真的?”秦文石惊愕地看着高向菀。
高向菀看着他以及几步之外同样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宋念巧和兰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与弘历之间的关系。
看着她数次张嘴却否认不了的样子,弘历的唇角不可抑制地翘了翘,随后他又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来一句:
“所以我在房间里要与自己的娘子做什么事情,那都是符合王法礼规的,算不得乱来。”
“……”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高向菀忍无可忍地转身就要对他开骂,却见弘历忽地先她一步转向了秦文石,
“方才的事情确实是我鲁莽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抱歉,还请你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