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上,他以为简歌看不见他心里再次得逞的快感有多强烈,简歌却已从他轻佻的脚步里知晓一切。
只是她已不在乎,她和林褚时之间,没有最终谁会服从谁的输赢,只有她逃不逃得开。
“早和你说不信,非要老师说你一顿,这下你心里舒服了吧?”
林褚时见简歌不理他,又要去拿简歌的包,“我帮你拎。”
“我自己有手。”
简歌不痛不痒地刺他,林褚时也不再自讨没趣,走到简歌前面去带路。
两人到车前,芳芳和陈立树已经在车后座坐好,陈立树坐在最里面,芳芳坐在中间,两人中间的空隙被行李填满,除去驾驶座,后面和副驾驶还可以各坐一个人。
前世也是这样,虽然她和林褚时没有坐在一起,但林褚时有的是方法让她难受。
林海到之前,简歌和倪竹见说过一声就坐上面包车。
林海看人都坐齐,发动车子前,让林褚时将才买的饮料分给大家,饮料有汽水有凉茶,四瓶凑齐四种口味,林褚时绅士地让女生先选,当然这个女生不是简歌,是芳芳。
芳芳选过一瓶可乐,林褚时将水都递给陈立树,“我这不方便,立树你拿着选,选过剩下的给我就行。”
他只字不提简歌的名字,简歌看着陈立树隔着芳芳和行李,费劲伸过来的手,只随手拿过一瓶凉茶就看向窗外。
面包车不是林褚时家的,大概是林海从哪家亲戚朋友家借来的,也不知道用过多少年连空调都没有,四面车窗因此都被摇手降下来,车速一快,风就呼啦啦地往里灌。
纵使简歌的发被吹到在眼前乱舞,她也贪享这一点儿凉快和呼吸的自由。
“军训怎么样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晒黑了,这几天累不累?”
林海开了话头,林褚时自然先接话,“别提了,整天就站在太阳底下,军姿一站就是二十分钟,晒黑都是好的了。”
林褚时说着从副驾驶转过头,看向芳芳,“汇演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你了,你们班是不是踢正步的,第……第五个从主席台前面走过?”
“这你都看见了?”芳芳不太信他,笑着问他:“你知道我站队伍里哪儿吗?”
“就站对着我们的这一侧,是不是?”
“嗯,眼还挺尖。”
“那是,不过说实话你正步走得不错,训练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人不会踢正步呢。”
林褚时的话模棱两可,不管他有没有说她的意思,简歌都当做耳边潇潇风,这窗不进那窗出。
“立树你们是表演什么的?”
林褚时的对话轮到陈立树,陈立树抬了抬总是下滑的眼镜,说:“打军体拳的。”
“军体拳好不好练?我看你们练起来还挺帅的。”
“刚开始学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搞笑,不过后来越练越流畅,打起来真的很有气势。”
——尤其是跟着动作喝哈出声的时候,你们听见了吗?整个操场都回荡着我们的声音。
简歌下意识记起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上一世就是在她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林褚时的目的才算达到的。
让所有人都无视她。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没有接话,偏偏在沉默几分钟后,又聊起另一个话题。
从食堂到宿舍到超市的零食,明明之后每个人的话都有回应,就只有她的那句,唯一一句,没有得到过回应。
简歌想到这自嘲笑了笑,其实她前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这是林褚时的报复,报复她没有按照他的想法,留在县里上高中。
可即便是到了江城一中,他也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逃不掉的,只要他想,他永远有方法让她处在他的阴影中。
可这一次,林褚时,是我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简歌将头放在鼓起的书包上,望着窗外远去的景色,她以为过不去的事,现在正在匆匆掠过。
虽然心里仍然会受耳边几人的欢声笑语影响,像是被所有人排除在外,可她也不是初中时候的那个,除了他没人可说话的简歌了。
她有佟涯,有绪青露,以后的以后,还会有姜宁。
林褚时,他很难再像初中时那样,只要一天不和她说话,就可以伤害到她了。
“简歌呢?怎么不说话?”林海这会儿终于记起车里的第四个孩子。
没等简歌先回答,林褚时抢着替她回了话,“可能在等人求着她说。”
简歌听出话里淡淡的嘲讽,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却像是又想起什么,只轻声说了四个字。
“你说得对。”
他阴阳怪气,她答真心。
这让林褚时一时噎住,张了张嘴怼她的话又都咽下去。
往常只要他故意忽视简歌,将她当做不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