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姜今渝还是决定先行回将军府:“你去告诉你家公子,今日本小姐已经答应姐姐要陪她游湖,没有时间过去。徐氏母子就让他按照律法处置,不要手下留情。”
别茴满脸无奈,只能目送姜今渝离开,等没了人影,他转回街角传了话。
顾裴书风姿挺秀,面容温润如玉,款款而立,自是一派佳公子。
听到别茴所言,他展颜一笑,眉间尽显纵容:“本来还想让阿絮将这支玉簪捎带给柳儿,如此,只能下次再见了。”
别茴望着自家公子一幅满意至极的样子,跟着欣慰起来:“过几日便是公子生辰,姜小姐定会给公子准备礼物。”
顾裴书负手步行,闻言勾唇:“等将军归来,我便上门提亲。”
姜今渝不知顾裴书所想,等她提着心回到府中,却发现府中气氛格外沉重。
就连浇园的几个丫鬟,都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见姜今渝到家,一个个像是看见了主心骨,急切地围了上来。
“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大小姐吧,大小姐她已经哭了两个时辰了。”
姜今渝秀眉微蹙,着急问道:“发生了何事?”
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小丫头小声道:“今日陛下传了赐婚圣旨,要让大小姐嫁给商世子。”
商世子名叫商黎,是淮南王秦培值的养子。
淮南王常年固守封地,不曾回京。只是商黎自幼身体亏欠,皇帝特批许他留在京城。
还为其封赏了一处宅子。
姜今渝对商黎的了解甚少,只听闻这人芝兰玉树,品行绝佳,但生来薄命,没几日可活。
想起孪姐姜今溪心中早有所慕,这赐婚怕是强人所难。
姜今渝快步朝芝兰院走去,刚推开院门就听到姜今溪抽泣的声音。
高莺抱着大女儿一脸心疼的捉急。
高莺是商贾之女,脾性极差,对任何人都能怒目而斥,唯独对两个女儿娇宠至极。
尤其是姜今溪自胎里就带了体虚之症,常年以苦涩草药温养着,最忌大喜大悲。
看到女儿这般难过,高莺也失了理智,口不择言道:“阿柳莫急,娘现在就给你爹爹休书一封,只要没到日子,咱们就不嫁,圣旨又能如何?”
姜今溪哭的梨花带雨,听到高莺所言,她委在高莺怀里沉默掉泪。
她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圣上赐婚,岂有轻而易举收回之理。只是想起顾裴书,姜今溪难掩心痛。
姜今渝立在门口听着屋里对话,想起素未谋面的世子,她只觉得这婚赐的荒唐。
姜鹤群远在边塞为国征战,这个节点,只能她站出来替孪姐分忧。
以姜今溪的身体,万不可随便动气,几个思绪间,姜今渝已经有了主意。
小心推门进去,屋里母女两人见是姜今渝,不约而同擦干眼泪。
姜今溪忍住难过,扬起笑意说道:“阿絮今日归的可真早。”
高莺伸着手,拉着姜今渝坐到身边,想到今天的赐婚,越看越难过。
她不想让幼女一齐难过,扯着笑脸,捏了捏姜今渝的细腕:“可是又去那西市了?”
姜今渝猛地倒提一口气:“娘如何得知?”
高莺瞪她一眼:“顾大人担心你吃亏,一早就派人来通传了。你这整日瞎胡闹,女孩子家家的以后谁还敢娶你?”
无心提起顾裴书,屋里又是一阵静默。
姜今溪深吸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滴强颜欢笑:“娘,阿絮,今日我身体乏力,想早些歇息。”
高莺知晓姜今溪心中难捱,安慰几句拉着姜今渝出了门。
等走出芝兰院,姜今渝才道:“娘,我和姐姐长得像吗?”
高莺胸口积郁着燥气,没有多虑,回忆道:“自是像的,你和你姐姐的脸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女儿还小的时候高莺喜欢将两人打扮的一模一样,带出屋去就连府中的奶娘都认不出来。
随着姜今渝慢慢长大,性子也较儿时变化许多,不论是举止还是言行都与姜今溪不同。
熟稔之人自是一眼能认出,但旁人仍是万分困难。
想起以前的事,高莺神色缓和了几分:“这个世上,除了我和你爹爹,怕是再无人能分辨你们两姊妹了。”
姜今渝掩下心中计划,接道:“那你是忘了顾裴书,顾裴书从见姐姐第一眼就能把我们两清楚地分开。”
当初姜今溪春心萌动,没少拿相似容貌逗弄古板的顾裴书。
“对对对,”高莺唏嘘一声,“顾大人确实是个大才,人中龙凤。”
如果不是姜鹤群出征未归,依照两个孩子的情意,只怕是早就订了婚。
如此,倒是可惜。
高莺颇为惋惜地看了一眼姜今渝,摸了摸幼女柔滑的面颊:“阿絮呀,万一你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