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末了,戚浔出差快一个星期了。
江雅一边上康复中心的课,一边忙自己的事,戚浔也不遑多让,差不多每天都有两到三个会要开,晚上还要写报告
这一个星期里,两人几乎失去了所有联系。
江雅每天都会打开手机看一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明天周六,去给学生上完课,后天又要去同安医院找陆医生做心理诊疗。
晚上图书馆快要闭馆的时候,江雅才从里面出来,
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路上已没几个学生,最多是长椅上,还有几对情侣。
她抱着书走到楼下,门口还有几个送自己女朋友回宿舍的男生正在依依不舍的告别,
楼顶的探照灯已经关掉了,月光洒下来,投在蓬勃生长的树冠上,大片的阴影下,有一点红光在忽闪忽闪。
走近的时候,江雅闻到了浓烈的烟味
心想:什么人嘛,怎么在这里抽烟?
“小雅,你回来了。”
沈煜安忙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装进西服口袋里。
江雅听到熟悉的声音叫他,不由得皱了眉头,过去一个星期,她以为沈煜安消停了。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了那片树影。
他在这等了快两三个小时,终于等到人了。
最近蚊子和虫开始多了起来,没一会儿手上脖子上就被咬得鼓鼓囊囊的,他才点了一支烟。
江雅往后退了几步。
她最讨厌沈煜安抽烟。
男人看到江雅后退的步子,停了下来,不在往前,江雅这才看清他的样子——连脸颊上都被叮肿,起了两个大包。
“小雅,你的包,我重新让人做的,和坏了的那个一模一样。”
沈煜安把手里的包递给她。
江雅低头看,外观的确一模一样,不过材质可比她那个好多了,
她没想过让沈煜安还。
[不用了]
江雅打字给他看,沈煜安心一沉。
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
江雅不准备在纠缠,她要走了。
沈煜安三两步挡住她,甚至有些乞求的说:
“小雅,你拿着,是我先把你的东西弄坏的,这个包真的不贵,真的……”
已经有人在驻足在吃瓜。
江雅不想被当瓜。
她接过沈煜安手里的东西,看到他满手都是蚊子包。
沈煜安缩了下手说:“没事的。”
江雅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她把随身装着的清凉膏递给他,然后没再往后看一眼,直接回了宿舍。
沈煜安握了握手里的红色小盒子,心里满足到已经忘了脸上的疼。
回到宿舍,江雅把包包挂到戚浔人形立牌的脖子上,新包很好看,但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出差的这些日子,戚浔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去想江雅,他疲惫的关掉电脑,靠在椅子上。
原来人类的感情是真的不能由自己控制的。
他和江雅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种过度重视,瞻前顾后的情绪化,在心理学上,有个相关的著名论断,叫做瓦伦达尔效应。
瓦伦达尔是美国著名的钢索表演艺术家,在一次表演中失足坠落而亡。
数十年的表演经验,万无一失的高级技艺,最后却还是败给了上场前的心态,乃至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在上场前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次很重要,我绝不能失败,很重要,不能失败……
戚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走钢丝的人,命悬一线,如履薄冰。
思索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老戚,在吗?”
“说事。”
一听到这个声音,戚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我下个月结婚,要在申城办一场,就在你家那酒店。”
戚浔眼皮一跳,这回难道真是好事?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对方补充道:
“那个办酒席的钱我没有啊,先跟你打声招呼,记个账,等我媳妇儿……”
嘟嘟嘟——
戚浔挂了电话。
果然没好事。
敢情没打算请他去,是来把他当冤大头的。
挂了电话,对方的消息又发来了。
徐忘言:[钱等我跟我媳妇要了就给你。]
一口一个媳妇,生怕别人不知道。
戚浔给酒店的的经理发信息交代。
徐忘言的消息又进来:[好兄弟,等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眼不见为净,戚浔把手机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