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只留下了明娘一人在后院,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徐周的小厮却不知何时来了这里,只见他熟练的用手语比划了一番,明娘现实疑惑了片刻,想着去问一下吉婶,却被小厮拦住了,他再
三比划着,明娘纠结了一番,终究是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这一天,谷映还在院子里刻版,可谁知吉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是外面有人闹事。
“怎么回事?”谷映立马起身去迎。
“说是……说是用了我们家的布料,却满身长起了疹子。”
“不可能。”谷映当即否定。
豆染原料皆为上乘,未有过任何添加,思及此,她脚步匆忙的往外走去,却见数位女子满脸红肿的站在门口,身上大小不一的都冒着红
印,见她出来,情绪更是激动。
“谷老板,你可算出来了”
“今日这事,你再怎么得给我们个说法”
“……”
一时间,见状前来退货之人也接连不断,谷映目不衔接,没听见回复,那些女子甚至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服,想要讨个说法。
谷映现如今也是无法,扬了扬声音说到,“我哪也不会去,你们的请求我都会满足,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保证,豆染不会有任何
问题,但如果你们执意要退货,还请去往吉婶处。”
近些时日,已售卖的布料,能退的都退了个七七八八,谷映再次计算着账上的剩余,却以捉襟见肘,她揉着眉心,却是一筹莫展。
退货的布料皆为前些时日所售,应该也是同一批的出货,但那天,她正好外出,吉婶没道理,可明娘是为何呢?
谷映面色不善地看着明娘,吉婶忍不住出声说到,“谷映,我阿姐她……”
“明娘,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那你告诉我,你那天有没有见什么人?”
明娘想着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她看着谷映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那天见过的]
“徐周?”谷映试探性的问。
明娘摇了下头,[身后]
“徐周的小厮?”
明娘点点头。
一切都明了了,可谷映还是不知道,徐周明明说着还想要加盟自己的铺子,为何转身却做这种事。
徐周几日不曾见过谷映了,连吃了几天的闭门羹,他也不急,只是心里多了一点思量。
豆染生意受到影响,这年头,好消息传得快,坏消息也是如此。
接连几天,豆染无一人光顾,吉婶焦急,明娘更是内疚,谷映却仍和个没事人一般,暗自思忖着办法。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谷映废了些力气,把铺子里焕然一新,摆满了烧制好的石灰石、布料、染料……
谷映撸起袖子,竟直接在店铺内做起了豆染,门外更是离了块牌子,“豆染制作全透明,欢迎监督,如有任何问题,点名可得一两白
银。”
无数人在门口窃窃私语,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走进店铺内,不过这一点没磨灭谷映的热情,依旧股足了劲地制作。
从石灰石的磨制,黄豆粉与石灰粉的调和、纯天然颜料的浸染……各种步骤,好像都没有一点问题。
谷映见人差不多了,便开口解释道,“前些时日是由于我的疏忽,导致豆染步骤中出了点问题,导致大家购买倒材质有问题的布料。”
“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那就是要更加认真的对待自己的产品,我也欢迎大家的监督,说出你们的建议,也能够帮助我不断改进与提
升。”
话音一落,人群中三三两两传出说话的声音。
“可映娘,你的话我们也不敢全然相信,是有人不适在先,你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你呢?”
[可不是吗?万一买回去还有问题,你大可关门逃路。]
谷映沉默了,许久点点头,“陈婶的话在理。”
“你们看这样如何,今日在我店铺里购买豆染的人,只需留下你们的姓名,如若一周以后,你们没有丝毫不适,那自行回来交付银
两。”
闻言,众人迟疑片刻,推搡着挑选,复又前往吉婶处留下姓名。
待喧嚣过去,布料无一剩余,谷映带着才制出来的布料去了后院晾晒,明娘走了过来,谷映动作顿了一瞬,转头回了她一个微笑。
[谢谢]
谷映听见她说。
今夜十五。
一轮圆月远挂天空,洒下一地银辉。
有人踏月而来,身影被拉长,谷映放下茶杯,看着徐徐上升的热气,微启红唇,“徐老板,我想,我们有些账,是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