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身后的男孩不由喊道:“娘……”,只怕这妇人还得再骂一会。
听见儿子叫她,才想起来自己老爷已经被他们扣押起来了,她抬头看向沉少龄,是个小姑娘,不解之余也不得已相信确实是这个小姑娘扣押了自己丈夫。
她最后还是俯身道:“这位姑娘,求您放了我家老爷吧!您要什么我们都给您!”
沉少龄微笑,她向来对待女性要格外宽容:“哦?这么说,州府大人家中还有好东西了?”
“有有有!我家还有许多古董首饰,还有金银财宝!……”那妇人听沉少龄这样问,以为自家老爷有救,慌忙回道。
沉少龄微微思索,看来,州府家可得好好光顾一番,毕竟并州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银钱啊!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就算是金银财宝,也救不了你家老爷的命了!”
沉少龄笑道:“泽臣,阿宴,你们回来了?”
金满山与舟施宴大踏步进入正厅。
只见金满山朝地上跪着的几人冷声开口道:“你丈夫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想用银钱买你丈夫的命?那你和你丈夫收受贿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银钱再多也买不了你丈夫的命?”
妇人结舌,一番话在肚子里滚了又滚,道:“壮士!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抓了我丈夫,我们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各位又何必为难我们?”
又道:“今日我们不过是想来求你们放了他,可你们竟敢无故收押朝廷命官!你们眼里究竟有没有王法?!”
沉少龄冷笑:“是与我无冤无仇,但与并州百姓那都是血海深仇!,再说我也没有为难你等,是你们一进来非要跪下,拦都拦不住,怪我咯?”
而舟施宴在一旁补充道:“你丈夫也不算冤屈,他鱼肉百姓,又残害乡里,证据确凿,更何况,朝廷诏书很快就下来,你们也逃不了!”
金满山又道:“至于无故收押朝廷命官?那是不存在的!州府大人亲上雉山,结果被贼寇所伤,我们不过是前去救援,州府大人如今身受重伤,不宜走动,我们的大夫正在为他诊治呢!”
三人眉眼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妇人挺直的腰背不由耷拉下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是誓要留下自己丈夫的命!
沉少龄喊道:“来人,送夫人们和孩子们回房休息,无事不得出院子,另外,不得苛待辱骂,带走吧。”
一群妇孺们哗啦啦被带走,这次却没有任何人出声反抗。
妇人是心灰意冷,而另外三个妾室则是看的明明白白,这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势必要在并州烧上一把火了。
等人都走后,沉少龄才招呼道:“泽臣,阿宴,过来坐。”
三人坐定。
舟施宴率先开口:“小树苗,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信了,并州离京城长安很近,预计两日后便能到。”
沉少龄无奈,暗自在心里吐槽,先祖们的信息传递还是太慢了,最快的传信方法便是人骑着马送信。
突然,她心神一动,悄悄在脑海里问团子:“团子,找找有没有早期关于通讯传递的知识文献。”
而金满山也开口道:“主公,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沉少龄笑道:“接下来自然是让治所回归正轨,不过具体做什么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两人这才突然惊觉,已经更深露重了,困倦及疲乏也突然涌上来了。
三人齐齐打了个哈欠。
随后三人对视,又齐齐笑了。
沉少龄赶他们:“已经让人给你们收拾好房间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罢,三人散会。
翌日,一大早,沉少龄便治所外吵闹的嘈杂声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忍住即将爆发的起床气,许久,才一个鲤鱼打挺,穿衣起床。
还是年纪太小了,身体老是熬夜跟不上,先前一路波折不觉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后,才惊觉这具身体太疲惫了。
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金满山等在门口。
“主公。”
金满山问候道。
沉少龄点头:“泽臣,发生什么了?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金满山摇头:“阿宴已经去看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也去看看。”
沉少龄与金满山一路向治所大门走去。
越往外面走,吵闹声越大。
沉少龄也听了一耳朵。
而门口的舟施宴让人围起来,挡住门外激动的百姓们,只见他们群情激愤,声音吵闹嘈杂。
前面的舟施宴正大声解释着,却被吵闹声压得根本听不见。
片刻后,沉少龄与金满山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