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原本还认为伊莎贝拉至少会同她在关于杜兰先生的问题上解释几句,她甚至还有些许对母亲八卦的期待感。
但现在的索菲亚已经完全无暇考虑这些问题了。
“我一定要穿这个吗!我不要!”索菲亚整张小脸皱成一团,两只小手胡乱地拍打着自己腰部的皮革制品,显然对它十分抗拒。
“乖索菲,妈妈知道你不爱穿束腰衣,但是今晚情况特殊,首相夫人的沙龙上不容许有任何不规矩的情况出现——而且就只是几个小时而已,你忍一下。”伊莎贝拉说罢将绑带一拉,索菲亚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伊莎贝拉的手放开了绑带,她无奈地说:“索菲,不要乱叫,我知道这种程度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已经是对你来说稍大一号的儿童束腰衣了,而你的腰算是很细的。”
索菲亚迅速地左右摆动着身子来表达着自己的抗议:“那既然我的腰都够细了!我不要穿这个——”
伊莎贝拉叹了口气:“索菲,你还想不想去今晚的沙龙了?”
“想!我想不穿束腰衣就去沙龙……唔!”索菲亚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伊莎贝拉一记爆栗。
看着女儿捂着小脑袋撅起嘴巴的样子,伊莎贝拉这回要强硬得多:“穿了束腰和没穿束腰的外在区别是很大的,今晚的沙龙,虽然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但至少明面上需要给足他们的面子……不能出现失礼的行为。不穿束腰很显然是失礼的一种。”
索菲亚自知反抗失败,整个人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一副蔫蔫的样子。就连伊莎贝拉都已经将她束腰上的绑带拉到最紧了,她也只是没精打采地哼哼一声。
“索菲,索菲!!”1408号的大门被敲响了,门外的小男孩的声音有些焦急,“索菲你怎么了?”
索菲亚闻言一阵旋风似的刮到门口,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被更快的伊莎贝拉抢先一步。伊莎贝拉打开房门,就见到一个金发碧眸的孩子。他长得实在是太过标志,她的一颗心仿佛都要就此融化了。
弗朗茨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夫人的身份:“日安,科伦坡夫人。”他紧接着又有些焦急的问道,“索菲呢?索菲怎么了?我听到她好像叫了很凄厉的一声——”伊莎贝拉看到安娜也从1407号走了出来,目光中也带着一丝关切。
“索菲没事,”伊莎贝拉有些无奈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只是穿束腰衣而已。”安娜顿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她轻轻点了点头,准备拉走弗朗茨:“没事了,弗朗茨,走吧。索菲不会有事的。”
弗朗茨仍然有些疑惑:“穿束腰衣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索菲亚像一条游鱼一样从大门和母亲之间的缝隙钻出来,一股脑地对自己的小伙伴倾诉:“当然会!别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会。”她忍不住打开双臂,穿着自己华丽的小裙子转了一圈。裙摆上的刺绣如潮水一般翻涌起来,但索菲亚此举并不是为了展示它们的美丽:“小弗朗茨(Franzi),你看,我的腰是不是比起你刚见我的那天细了很多?”
弗朗茨在见到自己完好无损的小伙伴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放开安娜的手,站在原地,仔细看了一眼索菲亚的腰:“确实细了不少。”他还敏锐地察觉到了索菲亚有些不畅的呼吸声:“很勒吗?你有没有很难受?”
“勒,可勒了。这东西可以让你几乎喘不过气来。”索菲亚用小手夸张地给自己扇风,“啊,光说你可能体会不到什么。这样吧,亲爱的小弗朗茨,什么时候我带你也试试?”刚说完,头顶就挨了母亲一下。
“男孩怎么能穿女孩的束腰呢,索菲亚!”伊莎贝拉低声训完女儿,一只手强硬地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后,以免自己脑回路清奇的女儿再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来。她带着尴尬的笑容对安娜和弗朗茨说:“失礼了。小孩子的话,多包容一下。”
“没关系的,夫人。”弗朗茨倒还真有些跃跃欲试:“真的吗,索菲?你会带我试吗?我确实对这个比较好奇……哎呀!”
安娜赏了儿子一记爆栗后,对伊莎贝拉歉意地说:“不要在意弗朗茨……他经常有些奇思妙想。”
两个女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同病相怜的眼神:出于各自都有一个不省心的孩子的缘故,两个女人的心又被无限拉近了。索菲亚偷偷地观察着她们,深切地怀疑这两位女士要不是顾忌着她和弗朗茨仍然在场,几乎马上就要执手相看泪眼了。
“好了,我要带弗朗茨回去了,今天晚上还有事。下次再聊,贝拉。”安娜牵着弗朗茨的手和伊莎贝拉道别,然后转身走向了1407号。
“下次再聊,安娜。”伊莎贝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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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
伊莎贝拉与索菲亚先后下车,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这座在夜色下依然华丽闪耀的宅邸。
然而不论是伊莎贝拉(多次受邀去过各种权贵家里表演)还是索菲亚(上辈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