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回来了。”
这是回家听到的第一句话。
“所以呢？”向文脱下雨衣，站在门廊处，坦然地看向沙发上的丈夫，两个人都心平又气和。
“他应该在你离职后回来。”
这是第二句话。
“他提前了，你说，为什么？”
这是第三句话。
“你想说什么？”向文满身的寒湿气，看着沙发上暖和舒适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工资太少了，应该跟林组长谈谈涨薪的事儿了，就算没功劳也该有苦劳。
张复走上前，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卷的发丝上滴着湿答答的水，眼神朦胧，像勾着丝一样看着他，着实诱惑人，想说的话梗在了口中说不出来。现在的向文与初识时当真有些不同了，那个处处透着清澈单纯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成有韵味的女人。
当唇轻附上时，女人唇上的冰凉莫名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腰间的手越拢越紧。向文觉得有些窒息，刚要抗拒，身子便被打横抱起来，转至卧室。
阵雨后的清晨，寒意渐浓，屋内的女人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转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张复的身材壮实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回来的晚，常在客房睡着，现在这样养眼的画面好久没见了。
“什么时候来暖气啊？”女人糯糯的语调，打断了男人扣扣子的动作。
“冷了？”男人将手伸进被子，“昨天忘记了。”
“我一会儿吃药吧。”
“今天有班么？”
“没。”
“那我走了，你接着睡。”男人整理好衣服，回身轻吻了下额头，便转身出门。
良好的亲密行为有助于内分泌协调，向文今天情绪很活跃。
所以当周卫开门时，看到的便是一张红光满面的笑脸，既动人又碍眼。周卫叹了口气，侧身让对方进门。
正准备回身时，视线突停在女人手里的袋子上，周卫嘴角下撇，眼神昏暗，有些落寞。
向文这人有个习惯，每逢登门拜访手里必备着礼。逢年过节，或者不亲近但有利益关系的，备烟酒茶；稍微亲近些的，按其所好，备礼品饰物；真正亲近的，备一袋简单果蔬即可。
周卫看着手里的烟酒茶袋子落了地，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四处瞧了瞧，其实还是老样子，一整套的老旧木质家具，没什么摆件，显得空落落的，唯独书桌上打开的几本书倒是显眼。
向文走进翻了几页，天书一样看不懂，索性放回去，屁股靠着桌角抱起臂，摆起一副拷问架势，“怎么？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又想回这儿读死书？”
见周卫不说话，向文气不打一处来，径直掐着腰走过去，指尖戳着他的额头，“我说你呀，是不是又一根筋了？”
复而回到桌旁，拿起书本晃悠，“光靠这个有什么用，人情世故懂不懂？”
见周卫还是没有反应，“真让人欺负了？”
“说吧，我给你撑腰！”
周卫好笑的看着她，“急什么。”
“干的不痛快，自己辞了。”
这话说时，语气里没有不甘，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愤不平，听得向文不明所以。
“没别的地方去了？怎么回来了？”
“再看吧。”
向文看着周卫这不成器的样儿，感觉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心中有些烦闷。
“我走了。”走至门口时踢了踢旁边的烟酒袋子，“这个，你给林组长送去，他好这口。”
“向文。”
“干嘛？”
周卫靠近，顺势把烟酒袋子拎起，“你老公的？”
向文移开目光，“这是我自己买的，跟他没关系。”
“是张复？”
向文愤然推开他，“你有病吧！说了是我买的！”
果然没法和这人好声好气地说话，还是骂着痛快。
“你不知道有多贵，珍藏酒。”向文垂下视线，接过袋子，“不要就不要，书呆子，没良心。”
她拧开门把手，回身驻足，“等我有点势头了，我帮你找个好去处。”
周卫看着书桌上的几本书，闭眼回味着刚刚女人的气息，头疼得紧。她说得没错，人情世故，确实不如她趁手，可如今一夜回到解放前，前功尽弃，他也没办法，时机不成熟，也正好趁着这空档，提高下学历，兴许未来有用。
至于工作……周卫翻开手机，确实得学会投其所好。
每周一上午是市里的例会，下午是组里的例会，下午过得好不好主要看上午领导痛不痛快。向文看着桌子那边侃侃而谈的林组长，就知道上午例会很是顺意，井盖丢失这种情况，作为督导组，功不可没。
会议后，林组长竖起两指，“最后两件大事，一是明天开始我就不在这里了，是有些突然，不过往后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