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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戏(1 / 3)

二楼还是红烛暗火,百鬼夜游似的,人更多了些,到处乱窜,比一楼还要嘈杂。

江鸢讨厌这氛围,但热气没那么湿重,外袍也不显得闷了。她侧身挤进去,低着头,尽量别让人注意到自己。就这样小心,过帷幔时还是不小心踩了人的脚。

江鸢边说着“抱歉”边要继续往前走,却被那人拎住了衣领,猛地往后一拽。

她闷哼一声,可这人太多,没人注意到。

抬头,被踩脚的那男人也低头看她,见是个漂亮姑娘,便起了邪心,冷笑一下,扬声道:“你可知我这是什么鞋?”

江鸢以为真给人家踩坏了,忙去看了一眼,就是脏了一点,还不知是不是他穿得久了才脏的。她哪儿懂这是什么鞋——看着就是个普通翘头履,只不过上头嵌了几颗珠玉。

“我看啊,你这衣裳也是个贵重物,不若就脱了赔我的鞋如何?”

声音更大了,帷幔外的人都看了过来,起哄着:“孙老板有看上哪个小妞啦哈哈哈……”

江鸢这下是明白了,这“孙老板”又是故意来挑事儿的。

终归是自己有错在先,她仰头,不卑不亢地说:“大爷这鞋也没破洞不是?”

“大爷?”孙老板眼睛一瞪,嘴角一勾,颇有几分奸人的模样;“小妞有意思。但我可不管破不破啊,老子今日便是看上你这衣裳了!”

有点无语,这趟上街,若是写成话本,岂不该叫“沈衣”风波?

江鸢看着他,心出一计,正巧用他泄泄火,便淡淡道;“非要破是吧?”

孙老板没听懂:“啥?”

江鸢抬起一脚猛地跺到孙老板脚上,她力气大,又是卯足了劲,翘头履前头都是硬疙瘩,碾在脚趾上的滋味儿,定能叫他难忘一辈子。

果不其然,孙老板蹲下去抱着脚嚎叫起来。

“孙老板啊,外头杀猪了吗?”江鸢唇角微扬,俯身关心着;“怎么声儿这么大?鞋没事儿吧?没事儿的话我再努努力?”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孙老板没想到这姑娘个头不大,脾气不小,一看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等缓过了劲,他站起身,跳着脚,看着实被她破了的鞋,咬牙切齿,还不忘笑着:“好,好!正好用你这衣裳赔!”说着就去扒她的衣服。

江鸢哪儿会怕他,侧身一跺,顺势勾起腿在他腹部猛踢一下,手肘再去撞他的后脖颈。

几个服侍人的女娘见状,吓得忙往楼下跑,叫着“不好了!上头打起来了!”

江鸢没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围拍案叫好。

孙老板可就不怎么好了,还不知退缩,彻底怒了,跟公牛见了红麻似的,闷着脑袋就往江鸢身上顶!

江鸢差点被他逗乐,轻轻一跃,翻身落在他后面几步远处,孙老板一甩头,见人又到后头了,脑子也不转一下,又朝她冲过去。

就这样,一人一牛……哦不,一逃一撞,似打非打进了那帷幔里头。

*

这便是二楼的正中央了——用帷幔隔出了一片空档,摆着一只檀木云龙纹长桌,足以坐下十余人。

可这帷幔外人头攒动,帷幔内却只坐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张开双臂,热忱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孙老板,好,狼,狈,啊!”

声音慵懒又明朗,十分悦耳。

江鸢猛地回头,差点把脖子扭断。

谢泯止。

真的是谢泯止——母亲临走前留给她的人。

她知晓谢泯止人在越州,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

谢泯止在她五六岁时便是这个少年模样,后来每次匆匆见面,他都是这个样子,一根毛都没变。

如今看着,说谢泯止与她是兄妹都能信了。

谢泯止本就神秘,容貌定格在少年时期,似乎也不是奇事。

孙老板看自己已然踏进了帷幔,惊得想要落荒而逃。只见谢泯止手一挥,四周帷幔被一阵邪风吹起,向外一抖,直接挂在了四角的帘钩上。

……沉默半晌,忽然炸开:

“是谢大人!真的是谢大人!”

“谢大人何时进来的?!”

“谢大人怎的突然出现在楼里!还掀开帘子了!”

令人震惊的是,为他痴迷恭迎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眼下这儿也没几个女人。

江鸢一喜,正要叫他,却看他食指轻抵在唇边,一双比女人还要明媚的双目中带着俏皮的笑意,扬声道:“诶,孙老板,来了就别走了呗?”

都知谢大人平日不喜见人,这二楼的帷幔就是他划的地儿,没他的允许,连堂里的女娘也是不许进来的。

在这“玉人醉”楼中,楼主见了也会礼让三分的贵客,不多,也就谢大人一个。

孙老板见无处可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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