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完整的皮肤,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属于朝廷特质的纹身,若是被姜且看到,不知道她是该心疼还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朝廷把他扔到这里,说好听的是戴罪立功,说不好听点便是把他当成丧家之犬也不为过。自己一身的武艺,却被明令禁止对百姓们使用,便是他人对自己动手,也只能默默受着,朝廷的眼线遍布大宋整个疆土,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只怕这锦都是回不去了的。好在自己疼惯了,这点皮毛还是能忍的。
可母亲和父亲还留在锦都,他必须回去,至少把人带到自己身边来。
阿青:“你又烧水做什么?”
姜且拿着湿布揭开壶口,朝里面丢了几味新药,不久药香就飘出来:“你不愿意外疗不肯涂药,那就内服好了。”
姜且盖好壶口,丢给阿青一把扇子:“你在这看着,等半个时辰就好,火小了就多扇扇,会做吗?不会做就注意点,反正千万别烫着自己。”
姜且拉开门,回头冲阿青挤挤眼睛:“我去和娘亲报个到,很快就回来。”
姜且住在侧院,爹爹和娘亲在前院。在姜且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差人去叫过了,仆从空手而归,还将姜且不在房里这件事告诉了家主。后来哥哥也去侧院看过,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答。所以后来姜且带着人回来的时候
,过路的仆从才会那么惊讶。也就是说,爹爹和娘亲早早就已经知道姜且偷跑出去了。可姜且不知道,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于是刚到前院,开门就听到爹爹沉沉的声音:“姜社宁,你又跑去那儿玩了?”爹爹平日里并不会直呼姜且的姓,只有姜且真的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才会叫的。
于是姜且跑过去,拉着爹爹和娘亲的手直晃,赖道:“哎呀,没有去哪儿玩,我在后院里逛了一圈就回来了。这天儿可冷啦,我还能出去不成。”
姜且的爹爹叫姜衡,人如其名,在商场上手段了得,不少手底下的商铺都叫他衡爷,十分受人敬仰。可独独姜衡又是个顾家的主,对儿子狠不下心,对妻子恭敬如宾,对姜且宠的没办法。
姜衡:“别在这打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嘛了?”
姜且又跑去抱娘亲:“娘,你劝劝爹爹吗,我可不想挨骂。”
姜且娘亲笑的很温柔,女人轻轻刮了一下姜且的鼻子,反握住姜且的手:“那你好好和你爹爹说,去哪了,我就让他不骂你。”
“嗯……”姜且糯糯的轻哼,“不要嘛。”
谈话间隙,身后来人拱手作辑,恭敬道:“爹,娘,人带来了。”
姜且回头,只看见阿青直直的站在哥哥身后,头发有些凌乱,肩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袍,绳口是之前打的蝴蝶结,显得很滑稽。姜且冲哥哥皱眉示意,哥哥只看着姜衡,没看一眼姜且。
姜且慌了神,站起身捂住姜衡的眼睛:“爹爹,你怎么也玩赖的。那我说了我去哪,你不能打他。我出去了,出去了!去吃糖葫芦还买灯了。”
姜且放下手,挡在姜衡身前,再叫:“爹。”
娘亲坐在边上看看阿青又看看姜且,把女儿拉过来:“你要是单单出去了,此事倒也结束了,可你带人回来,还是个男子……阿宁。”
姜衡喝到:“一川,把他带出去!”
姜且冲过去关上门,拦在前面:“我不救他,他就要被人打死了。这呆瓜又不会还手,我看他可怜才带回来的。”
“您留下他行吗?”
姜衡动摇了,没再问姜且,他知道自家女儿会插科打诨,老是喜欢瞒着自己,倒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姜且要是不想说,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姜衡转而问阿青,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怎么认识的姜且,又会些什么。姜且贪玩,这人怕是没胆子欺骗自己。
阿青知无不言,把早间发生的事情尽数交代了一遍。独独省略了从哪来的细节。他从哪儿来?从锦都来吗,说不得。从大宋北司来吗,太远又不切实际。
阿青说,我从南苏水乡来,家里粮棉歉收活不下去,来镇上讨生活。只是没讨到什么道道,反被人厌弃打压。姜衡知道他说的不假,大宋连年征战,外敌大都从水上来,水乡下便是最靠水的地方之一。粮棉歉收只怕是人为。
阿青说他会诗词歌赋,农忙里偷闲便学的多了些;还会舞刀弄枪,躲避外敌时便看的精了些;会洒扫侍弄,帮父母亲分担习惯了些。
于是,姜衡最终同意了姜且的请求,娘亲在子女和外人面前,倒也向着自己的丈夫,阿青终于留下来了;姜且很高兴,说日下里要给阿青添置几件合身合家室的衣裳,只有哥哥依然对阿青存有疑虑,哥哥也喜欢姜且,他还不想让姜且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