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僵尸。”
谭丛端着饭来看热闹,“那正好僵尸不用吃饭了。”
窦米巴掌脸上都是汗,凶狠地说:“我啃你脑壳。”
谭丛赶紧抱着碗溜到一边,抓住窦米稍有偷懒的地方,叫窦永明快看:“叔!”
窦永明立下马威:“不好好练中午也别吃饭了!”
窦米磨牙,像被惹毛的野兽咆哮道:“谭丛——你是不是想死啊!”她踹了一脚空气,浑身无力差点栽到地上。
江彧在阳台上看了他们一会,然后没关门回到卧室,坐在三角钢琴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蹁跹跳动,一首钢琴曲如月光慢慢倾泻,音色柔美。
十一巷的清晨好热闹,练武的少女在扎马步踢沙袋,男人们一身白色练功服挥舞刀枪,八段锦热身后开始指教拳脚功夫。谭家夫妇俩也闹得鸡飞狗跳,谭父慌里慌张找领带,找钥匙,还不忘问:“谭丛这臭小子是不是又溜去网吧了,看回来不打断他的腿。”
殊不知,隔壁的隔壁的院里,圆石桌上,谭丛和杨贝芊下象棋,他举棋不定,杨贝芊提醒说:“象走田,不能过河。”
他一脸怀疑,“象?象啥作用来着?”
杨贝芊就差捂脸了,长口气,“要不,还是吃饭吧?”
窦米晨练完,腰酸背痛,郝美丽不在家,窦永明的厨艺惨不忍睹,她放下锅盖,正好看见楼上一晃而过的人影。
“江鱼,你干嘛去?”她笑嘻嘻跑出厨房。
江彧关门,走下台阶,“吃饭。”
窦米扒着门框,“噢那你去吧。”
晨曦破晓,薄薄的微光落在他肩头,回过身,嗓音淡静:“还不走?”
“啊?”窦米一愣,“你要请我吃饭吗?”
江彧收起所有情绪,走进日光弥漫的天地里,光辉斜斜地射过来,风吹着在两个人的身上摆动,如水一样。
他的语气亦是如此,“只是不想看见某人饿死在我面前,再不快点,饿死了我不负责。”
“好嘞!”窦米欢呼,两级连着三级蹦蹦跳跳从台阶上下来。
江彧皱眉,“早餐店不关门,你不用这么急。”
窦米已经来到他身边了,像个气球一样飘来飘去,就是定不下来。
蓝天白云下,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并肩走进树荫里,江彧故作随意瞟她一眼,“可以安静会儿么?”
窦米转来转去,去踩少年单薄颀长的影子。
江彧有所察觉,她每次靠过来他就退让到一边,两道瘦削的背影在快要相撞时灵敏的分开来。
窦米厚脸皮:“我可以点餐吗?”
“不能。”
“我想吃蟹黄包。”
江彧:“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没得挑。”
窦米一笑:“噢那好吧,江鱼想吃蟹黄包。”
“江鱼想吃甜豆花。”
“江鱼想吃炸油条、麻球和紫米肉松饭团。”
“江鱼想喝红枣豆浆。”
……
江彧不管了,径自走到车来人往的闹区,身后的少女连同她清甜的嗓音如影随形,倾覆在耳畔:
“等等我呀。”
她仰头,鼻息拂过他脖颈,江彧感觉此刻的耳朵在发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