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无论是个人经历还是家庭背景都太复杂了,所以我不会考虑他。”
一句话就把秦鸿畅的一切都否定得干干净净。
不过,自己的女儿是怎么会想到秦鸿畅这个人的?难道他们之前有交集吗?
李真仪盯着温雅,张嘴欲问,但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是她公司那边打来的,工作上出了些问题需要她尽快解决。
一个电话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等李真仪挂断电话的时候,温雅已经被张婶催着上楼睡觉了。
“你也真是的,说得这么重,别把孩子给吓坏了。”
张婶将一杯红酒放到了李真仪的桌面,语气有些嗔怪。
李真仪向来爱在睡前喝一杯红酒助眠,因为觉得外人不会选红酒,她一般会自己去酒窖挑选。
整个家里,也只有一直在温家工作的张婶熟悉她的喜好,同样也对温家的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了如指掌。
温家三兄妹能健康长大,也少不了张婶的功劳,特别是乖巧懂事的温雅,她更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小孙女看待,“那孩子本来就老实,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偏要这么严肃。”
李真仪接过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您老在我们家做了这么久了,什么场面都见过。我当时嫁给温博裕,又离婚,又重新嫁给他,这你是都知道的。两次婚姻虽然是嫁给同一个人,但我也悟出了点道理。”
“什么道理?”张婶不解的问道。
李真仪拉着她坐到对面餐椅上,一字一句的说:“结婚,就等于重生。哪怕你再好的家境,要是结错了婚,那就是万事都不如意。”
“我和老温还算有点感情基础,但结婚之后因为事业问题也闹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后来复婚的时候,双方都妥协了,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但就是这样,我一想到当初那些鬼事情,还是会后悔当年嫁给他。”
“我是个什么性格,温雅又是什么性格?我有什么委屈会直接说出来,要不就干脆大家一起不好过。她呢?受了委屈都不会说,你忘了初中那件事了吗?她两个哥哥和她一个学校都差点被她瞒住了。就是因为她是我们家最乖最老实的孩子,我才要多吓唬吓唬她,万一出了什么事,别说王曼吟要从a国飞回来找我拼命,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张婶一噎,又有些疑惑,还是觉得李真仪不应该把秦鸿畅一票否决。“我出门的时候,也听别人八卦过,这秦家的小子,小时候父母双双车祸死亡,家财被旁支霸占,还在学校里老受人欺负,他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容易,相貌才华心志都是顶尖的,我觉得,就是你最看好的那个赵家小子,也很难达到这种条件了。”
秦家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秦家原本就是c城的首富,当年旁支吃绝户的吃相太过难看,让周围人讳莫如深却又津津乐道,就连佣人之间都多有八卦。
张婶能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李真仪并不否认这点,相反,她本身就是一名商场上的女强人,非常欣赏秦鸿畅的手腕,甚至拿他的事例教训过自己的儿子。
“如果温雅只是单纯拿他当做人生榜样,我举手赞成。四面楚歌的条件下,他能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家产重新夺回来,甚至把小时候虐待过他的二叔和几位堂哥送进监狱,该下手的时候果断下手,我觉得他的品性才华的确很难得。”
“他是个不错的人,我如果是他父母,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引以为傲。我如果是他的合作商或者下属,也一定会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这位商界奇才。”
“但他不能是我的女婿。我不想让温雅和他有牵连。”
“这是为什么?”张婶不能理解。
李真仪解释道:“您老刚才也说了秦家的情况,虽然送进去了几个人,但不是还有更多的秦家人待在外面吗?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你觉得,在秦鸿畅已经和秦家人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和秦鸿畅未来生活得其乐融融?”
张婶觉得这不可能,早年她们村里亲兄弟为了争一间破瓦房都能打得头破血流老死不得往来,何况是秦家的这种情况。她隐隐约约有点明白李真仪的意思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家太乱了,温雅这么单纯,可不能嫁到这种人家里,这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风霜刀剑严相逼吗?”张婶刚刚对青年俊才的欣赏马上就化作了对他家庭情况的惋惜,“可惜了,要是家里安生点就好了。”
李真仪摇头,“家庭还只是一方面,你不在商场有些事情不了解。我就这么说吧,现在这位小秦总虽然大部分项目是赚钱的,但也有一些项目是在亏钱的。”
“亏钱?”张婶果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投资失败了?”
“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完全就是故意的。”说起这个,李真仪又闷了一口酒,“用一点小钱,给秦家人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这其实算是人之常情,换成我坐在他的位置上,对这群亲戚的报复,说不定比他更狠。”
“我能理解他,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和心里有恨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样会活得很痛苦的。”
这是句大实话。张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