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一双手死死抱住李伺缘的腰不敢睁眼。
“没事的,有我在。你看星星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脚下的黑暗不足为惧。你睁眼看看,便知我所言非虚。”
在李伺缘柔声劝说下,许莺大胆尝试,一边还是很不放心地说:“你别撒手,你一撒手我就掉下去没命了…”
“不撒手。我会一直在。”
许莺睁眼,发现星星确实好像靠近了很多,不过她没有伸手,她的手始终环绕在李伺缘腰上,温暖而安全。
两人找了个舒适地方坐下,靠在一块看星星,安静而惬意。
“阿九。”
“嗯。”
“阿九阿九…”
“我在。”
“阿九阿九,阿九阿九阿九…”
“我一直在。”
许莺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得到了回应后便不停地叫,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幸福。许莺真正觉得自己跟李伺缘好像没了身份这层距离,像是真正的朋友,家人。可又有所区别,她不知区别在哪,也不愿多想,只是希望这时间能停滞在此刻,该有多好。
短暂的宁静后,李伺缘突然开口:“莺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我可喜欢听故事了。”
“很多年以前,有位将军抵御外族屡战屡胜被誉为边疆战神,后朝廷变革,他亦第一时间进宫勤王,成为了开国将军。他衣锦还乡,与未婚妻完婚。那日圣上亲临,所有人都喝得大醉,不出几日,将军再次出征,一去便是大半年,归来不久,其妻子便生下一子,将军大喜,大设宴席邀请全城的人祝贺。第二年,他再次出征,归来时妻子又生下一女,将军同样设宴庆贺。人人都羡慕将军,年纪轻轻功勋卓著封妻荫子。十多年后,将军败军之际得一惊天秘密,其子女并非己生,而是龙种。将军一怒之下欲杀其子,欲推翻朝廷雪耻。他回到家中看见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深夜暗自流泪,看着女儿亲手煮的燕窝,他仰天长叹,他想这要是他亲女儿该有多好…”
故事恍入梦,许莺迷迷糊糊感觉自己靠在李伺缘身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记忆模糊,她本不愿睁眼,却听到了晓蝶的声音。
晓蝶喊道:“小姐,你快醒醒,别睡啦!一会儿教礼仪的嚒嚒就到了,迟到要挨罚的。”
想起正经事,许莺惊坐起身。她扫视四周,这是在宫里的住处,看看晓蝶又看看自己,疑惑发问:“我…怎么在这?我明明记得昨晚…”
“小姐,你昨晚去哪了?可把我担心坏了,吓得晓蝶一宿没睡,若不是天亮时李公子送你回来,我都要去太医院找人了。”
“是李伺缘送我回来的?他…怎么送的?”
“李公子抱着你回来的,不对,准确说是你死死抱着他,明明睡得那么死拽都拽不下来。小姐,你俩是不是…”
“不是!”许莺立刻否认,“什么也不是,别瞎说!”
“懂,明白。小姐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会保守秘密守口如瓶。”
“你懂什么呀懂,不跟你说了。”
许莺稍加整理着装,正好外面嚒嚒也到了,所有人聚一块跟着嚒嚒前往授课处。
许莺发现,随行队伍里多了两队卫兵,这些兵不是陈筑的御林军,好像是雷水监的人。
她小声询问旁的柳家千金,确认猜想无疑。据说这是殿下的命令,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
人人都以为是二皇子李零苑的命令,许莺却觉得这大概率是李伺缘的吩咐。那个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关照着她,纵然是她大哥也未必做到如此吧她想。
学习礼仪的地方是宫中西湖心的小庭院,这里风景秀丽,湖对岸正好是二皇子住所,不得不说这授课地点还真是选的极好。
嚒嚒扫视众人,一开口就给人以严厉感,“老身知道诸位都是重臣千金,但是到了这里,一切身份都是虚的,学习北契国的礼仪除了事关选亲,更事关两国邦交,不容有失。若是有人不听劝告或存心捣乱的,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周围雷水监的人除了保护你们之外,亦可惩治你们。想必雷水监的威名大家都清楚,监察大人亦在附近,诸位该怎么做心里有数了吧?”
“臣女定当遵从嚒嚒指示,诚心学习北契国礼仪,请嚒嚒指教。”众人一一回应道。
嚒嚒满意点头,这才开始授课。